让人心痒痒。”
陆陆续续又听了一个时辰,这些人谈论的几乎都离不开两日后的第一药铺那神秘谷主的婚礼,中间偶尔穿插一些江湖琐事,当然也包括边境小城三不五时闹人口失踪的事情,但那股恐惧却被婚礼的喜庆盖过了,没三两句又绕到这个话题上去,似乎百讲不腻。
神秘的婚宴,他们竟然感觉心跳突然快了一拍。相互对视,都看见彼此眼里的震惊。
果然是南方,他们猜测的方向是对的。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不约而同产生一股强烈的归属感,隐隐带著期盼、激动莫名,无法掩饰心中的兴奋。
还有两日便是婚礼吗?不知为何,他们竟对这场夸张的婚宴感到莫名的排斥,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们,不阻止的话他们会后悔。
阻止吗?倘若御剑而行,半日就能赶到南方。
宿命,他们等待了六百年的宿命终于来了
到底是什么,值不值得让他们的生命归于终结
而这场婚礼盛宴的新娘此时静坐在石凳上,满脸的茫然,在她的脚下,一头火红的狮子懒洋洋地趴在旁边,大头倚著她的小腿,时不时蹭蹭。
在他们身侧不远处,倒著一个昏睡过去的丫鬟。
这个月里,阿冷总是隔几天就出去一次,每次回来后心情似乎会好上许多,不那么喜怒无常,感觉到他的变化,她有些不安。但是她这些不安渐渐在火狮的陪伴之下淡去,它总挑中阿冷不在的时间溜进来陪她,静静地趴著,供她差遣。没有养过宠物,她觉得很好玩,似乎那有温度的皮毛碰起来也不是那么恐怖,况且这还是一头那么神奇的狮子,叫它做什么都可以,她抑郁的心情都会被它逗得化开。
只除了一点,它若不用那种古怪的目光看着她就更好了。每次对上它的眼睛她就想躲避,那是野兽的眼神吗?太诡异了似乎、似乎在诉说著人类的情意
“好想吃虾子呀!”东方左左摊著开始突出的肚子,抱怨著“喂!你把我的丫鬟弄晕了,那你去帮我准备!”她顺便踢了几脚壮实的狮子小腹,预期中看见它眼里隐忍的怒火,却不会再对此害怕了,因为每次挑衅它之后它都只有个架势,不会伤害她。
狮子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越来越胆大妄为的女人,暗暗想,她不怕它了,很好,可是这么猖狂,到底是好还是坏?以后还不爬到它头上来?想着它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整个笼罩著凉藤椅上摊坐的孕妇,阳光也被它遮住了,阴影底下它毛茸茸的狮头显得有些骇人,那双野兽的眸子也看不太清楚。
“别挡著我晒太阳。”她咕哝著,脸上的茫然之色总算散去不少,倦意袭来,但忍著不睡过去,她好想吃东西。
它眦了眦獠牙,算是看透这个女人懒惰的性子了。
“我要吃我要吃!”她扯下它的须毛,不管它的暴跳如雷,胃口来时,小女孩心性也来了。
狮子无奈地围著她转了几圈,血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宠溺,终于走开替她张罗了。
永远都是胜利一方的女人在它转身的时候笑容敛去,复杂莫名地看着它消失的方向,眼波流转间,清冷透亮,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慢悠悠地从藤椅上起来,她绕到清澈的小湖旁,盯著一汪平静的湖水看,看水里的自己。
这个是她,也不是她。
怀孕使她变得丰韵了些,也添了一分妩媚风情,让冷王更迷恋了。他在的时候,往往会欲罢不能地索要她,一直索取著,在她耳边呢喃“拥有你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你个妖精!怎么办,我好像没办法放手,失去你我宁愿死”
是吗,可是跟他们的纠缠却是她有生以来唯一后悔的事情。
她唇边泛起个苦涩的笑,幽幽叹息,两日后他们就举行正式的婚礼仪式了,结发为夫妻,而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在哥哥们还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嫁为人妻?嫁给这个凶手?
不知道,阿冷的决定,她从来都阻止不了。就像、就像哥哥的死
东方左左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水面划开一圈圈涟漪,调皮的指尖蜻蜓点水般落在湖面上,勾勒出朦胧的水纹。
午夜梦回,她被惊出一身冷汗。
双手抱著自己的身体,她缩进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噩梦,浑身浴血的哥哥们
泪沾湿了枕头,她满脸都是泪痕,湿嗒嗒的。
寂寞的月光照在寂寞的人儿身上,那楚楚可怜的眼眸,揪住了窗外三位不速之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