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左邻右舍、街坊好友,从何涛的突然死亡到青青的无端被逼,早就看出这是杜大老爷一手炮制的诡计。他们大多都是杜家的长工、佃户,摄于杜老爷的淫威,敢怒不敢言,只能背后替青青抱屈而已。
杜老爷是芜湖地方数一数二的地主兼富商,年已四十多岁,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虽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却依仗祖上遗留下来的万贯家财,横行乡里,欲所欲为。
对于青青的美貌早就垂涎三尺,本想通过媒妁之言,明媒正娶过来当姨太太,不料青青却嫁给了长工何涛,实在是扫了自己的面子,心中十分恼火,遂与心腹管家吴迟商议,吴迟一听嘿嘿笑道:“一切交与我了,老爷就看好吧!不消一月保管你美人到手。”
吴管家回到下处,思考了一番,一个恶毒的阴谋奸计策划成熟。首先,借筹备夫人寿诞及过年为由,将何涛调入内府工作,乘机在其饭菜中下了慢性毒药,待毒性即将发作之时放假回家,为避嫌疑让其死在自己家中。
再以逼债为名将青青骗到杜府。向老爷交差。
青青进了杜府,就失去了自由,被送入一间陋室关了起来。到了傍晚时分,管家吴迟来了,进门就冲着青青发出一阵奸诈诡秘的微笑:“嘿,嘿。——恭喜你啦!青青姑娘。”
连称呼也变了:“我们老爷说:让你这样一个年青漂亮的、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去做佣人,干粗活,实在太可怜了。老爷看上了你,愿收你做个偏房。哈哈!不知你家前辈积了什么阴德,让你得此洪福。”
吴管家原以为穷家姑娘遇见如此好事定会欣然应允的,不料青青竟低头不语,似犹疑不定状,遂又说道:“从此以后你就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银、鸡鸭鱼肉、绫罗绸缎、仆佣成群的阔太太了,你就是我的主人,我还得听你的调遣呢!”
任凭管家说得天花乱坠,青青仍是一声不吭。吴迟只得退一步说:“你好好着摸着摸,我明天来听回话。”
青青卷缩在光板木床上过了一夜,这一夜她思绪万千。
青青是一个贫苦的下层卖艺的出身,不懂得什么是三从四德,但也听说过许多烈女节妇的故事,明白贞节对女人名声的重要性,也知道好女不嫁二夫的俗成。
何况,涛哥死了还不到一个月,就又嫁给别人,怎么对得起涛哥呢!所以第二天吴管家来时就把这个意思告诉了他,并天真地表示自己年轻力壮、能吃苦耐劳,还是做一名仆人的好。
不料吴管家突然变了脸,厉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告诉你,进了这门就由不得你了,不愿也得嫁!要是惹恼了老爷,有你好看的!”
说着向门外叫了一声:“来呀!把她给我吊起来,打!她要不答应,打死白打!”
跟着进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捉住她的手臂,反扭到背后,用麻绳捆住了双腕,将绳头甩过房梁拉紧,青青的双臂向后高高抬起,自然地弯下了腰低下了头,身体逐渐向上升起,直到脚尖勉强能触到地面。两个肩关节被反向较上了劲,一阵撕裂肢体的疼痛使她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大声惨叫着:“哎哟!哎哟!
痛死我了!”接着,打手们拿出了皮鞭,抖了抖,抡起来照青青背脊上甩出一鞭,顿时衣服绽开了一条裂口,雪白的肌肤上露出了一道红印,如此打了七、八鞭,青青不断地哀告道:“哎哟!受不了啦。——饶了我吧。——我不行了!”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啦,只得说道:“我答应了,我同意了。”
吴管家喝止了打手,走向前来,用手抓住青青的头发,抬起她的头,望着那张满面泪痕痉挛着的俏脸,狠狠地威胁道:“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你记住了,今后要好好地听话,否则是没有好下场的!这次是最轻的,弄急了把你送官,砍了你的脑袋!”说着摊开手掌在她细嫩的脖子上轻轻劈了一掌。
然后又转身向打手们说道:“放下来,给她疗伤,不能让老爷看到伤痕。”说完就走了,向老爷报功去了。
三天之后,杜老爷家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宾朋满座、大排筵席,娶了第六房姨太太柳青青。
杜府内部的情况,青青过去也听涛哥谈起一些,今日身临其境,耳闻目睹,更有了深刻了解。杜老爷是一家之主,虽有六房娇妻美妾,仗着家财万贯仍天天在外结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赌博嫖妓。
平日家中大小事情就由夫人作主,夫人名叫黄美玉,三十五、六岁年纪,是安庆一家大地主的女儿,年青时也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女。
如今徐娘半老,由于生活富裕、养尊处优,仍是丰韵犹存。美中不足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有些发福,小腹隆起,身上多了几斤赘肉。
此女最大的问题是生性好淫,从小到大不知闹出过多少风流韵事。老爷在外采花酿蜜,夫人在家招蜂引蝶,各人心照不宣罢了。
但是,对于老爷娶姨太太却是极力反对的。
因为她有一个十来岁的儿子,虽然不知道他的亲爹是谁,孩子却是姓杜。也就是说一旦杜老爷寿终正寝,这万贯家财就归了她黄美玉的儿子了。
多一个姨太太,就可能多生一个儿子,多分一份财产。原先的四位姨太太,嫁过来已有三、五年了,都没有生育,青青就成了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