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可就是你么?”
未央生道:“那日果有叁个妇人在庙烧香。彼时我也去求神,见有一阵在内,恐怕混杂不雅,所以不好进去。就跪在门外瞌头。我是拜张仙,难道拜那叁个妇人不成?”
香云笑道:“何如自己招出来了。既然瞌头是你,还有甚么辨得?你前日躲在张仙背后偷看妇人,见有少年女子竟不怕混杂不雅,直走出来调戏他。岂有妇人在里面反怕混杂不雅,跪在门外瞌头之理?这样混话骗叁岁孩子也不信,反要来骗我。”
未央生听了,知道掩饰不过,只得吐露真情,好套出那叁个妇人的下落。就对他笑一笑道:“不瞒娘子说,我那日瞌头一半为神,一半为妇人。但不知娘子坐在家里怎么晓得这事?是哪个对你说的?”
香云道:“我自有千里眼、顺风耳,何须要人说得?”
未央生道:“娘子既晓得这事,必晓得那叁个妇人住在哪里,叫甚么名字,丈夫叫甚么名字,索性求娘子说个明白。”
香云道:“你同他相处半年怕不晓得,反来问我?”
未央生道:“这话从哪里说起。我从一见之后就不曾再见。怎说与他相处半年?这冤情叫我哪里去申诉!”
香云道:“你既然不曾与他相处,为甚么半年之中不见我一面?分明是他们叫你不要理我。我难道不晓得?”
未央生道:“屈天屈地何曾有一些影响,娘子若不信,待我对天发誓:我若与叁个妇人有一毫于染,天雷立即打死!”
香云见他发的誓愿,疑心也释了一半。就说道:“既是这等,你的罪过还可原。”
未央生道:“如今我说明了,请娘子揭开被窝,放我进来睡罢。”
香云道:“我的面貌不如那叁个妇人生得标致,你还是去寻标致的睡,不要来缠我。”
未央生道:“娘子又太谦了,怎见得你的面貌不如那叁个?”
香云道:“你的眼力自然不差,毕竟是他标致你不肯跪下瞌头。”
未央生道:“那瞌头的事不过是兴之所至,偶然做出来。何曾有甚么成见。据娘子这等说,是怪我瞌他的头,不曾瞌你的头,所以这等牢骚不平。我如今加上利钱多瞌些头,补还前日的欠账就是了。”
说完,遂跪在床前一连瞌了几十个响头,把床都振动。香云才伸手下来扶他上床。未央生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那阳物就与阴户凑着,竟象轻车熟路走过几次的一般。想来是初交之际,彼此情浓,又被客气的话耽搁了一会,到此时所以我要凑他、他要凑我,两件来而自然倾盖如故。
未央生凑着之后,就把阳物直抵牝中,是要借些痛意,好煞阴中之痒。香云欲图快活,所以耐着艰难,任他抵塞。未央生见他承受得起,就放出本事,同他对垒。起先几十提,里面倒还滑溜。到半百之后,渐渐有些濡滞起来。
香云抵挡不住,就问道:“我往常与自家男人干事,都是先难后易。为甚么今日不同,反先易后难起来?”
未央生道:“我的阳物与人不同,有两桩异样。第一桩是先小后大,起初像一块乾粮,一入牝就渐渐大起来,竟象是浸得胀一般。第二桩是先冷后热,就像块火石,擦磨几下渐渐热起来,就象有火星要爆出的一般。只因有这两桩好处,所以不敢埋没,要来亲近娘子,求你赏鉴的意思。”
香云道:“不信你身上有这样宝贝,只怕是哄人的话。就作是真的,怎么这等艰难起来?”
未央生道:“如今牝内乾燥不过,所以艰难。少刻有些淫水浸润他,自然不像这等了。”
香云道:“这等,待我敖住了疼,任你狠弄一阵,弄些淫水出来,省得里面乾涩。”
未央生听了,就把双脚架在肩上,紧紧抽送。不上几十下,那阴户也滑起来,阳物也热起来。滑则不觉其疼,热则愈见其乐。
香云道:“真个你方才的话不是哄我,我如今快活了。”
未央生就乘势愈加狠弄,一边使他欢心,一边套他的口气道:“心肝,我这话不哄你,可见别样的话也不是哄你。你可把那叁个妇人的话对我说说何妨?”
香云道:“只要你真心待我,我自然会对你说。何你这等忙?”
未央生道:“也说得是。”
就把他的舌头紧紧含在口里,再不说话,一味哑干。足足抽了一二更天。
只见香云手足冰冷,一连丢了叁次,就说道:“心肝,我的精神单薄,再经不得掏掳了。搂着我睡罢。”
未央生听了,爬下身来搂住同睡。睡的时节觉得一阵异香,与那日初会时闻见的一样。就问道:“你平日熏衣服的是甚么香?这等可爱。”
香云道:“我平日并不熏香,你在哪里闻得?”
未央生道:“那日相见的时节,你在我面前走过,就有一阵香气。今日睡在床上,也是如此。你平日若不熏香,这一种气味是那里来的?”
香云道:“这是我皮肉里面透出来气味。”
未央生道:“不信皮肉里面有这样好气味,若是这等你皮肉也是一件宝贝了。”
香云道:“我生平也没有别长,只有这一件与别个妇人不同。当初父母生我时,临盆之际有一朵红云飞进房来,觉得有一阵香气。及至生我下来,云便散了。这种香气再不散,常常在我身上闻出来,所以取名叫做‘香云’。若坐了不动,还不十分觉察,但是劳碌之后,有些汗出,这种气味就从毛孔里透出来,不但别人闻得出连自家也闻得出。我有这件好处也不敢埋没,前日庙中与你相逼见,你生得标致,故把扇子赠你,又把这种气味与你赏鉴,要你寻到我家来。谁想你不来,直到今日方了得心愿。”
未央生听了就把他浑身上下仔细闻,没有一个毛孔不有香气。方才晓得绝世佳人不是相得出来的。就把他紧紧抱住,一连叫了几十个心肝。
香云道:“我身上的香气你都闻到了,还有一种香气更比身上的不同。索性与你赏鉴。”
未央生道:“在哪一处?”
香云把一只手捏着未央生的指头,朝阴户里面点一点,道:“此中的气味更自不同。你若不嫌亵渎,也去闻一闻看。”
未央生缩下身子,去把鼻孔对着阴门嗅了几嗅,就爬上来道:“真宝贝,真宝贝!我如今没得说,竟死在尔身上罢。”
说了这话,又把身子缩下去,扒开那件宝贝,就用舌头舔将他起来。
香云道:“这怎么使得!还不快些上来。”
一面说一面去扯他。
越扯得急,未央生越舔得慌,把一根叁寸长的舌头竟作了干事的阳物,在里面一抽一送,一来一往,与交媾无异,一见有淫水流出来,就吸在口里,吞下肚去。直舔得他丢了,连阴精都吃下去,方才爬上肚来。
香云紧紧抱住道:“我的心肝,你怎么这等爱我!我如今没得说,也死在你身上罢了。”
未央生道:“照我看来,你这样佳人如今世上没有第二个了。你既有这件宝贝,你的丈夫为甚么不回来受用,终日睡在外边,使你孤眠独宿?”
香云道:“他心上也要受用,只是力量不济,所以借处馆的名色在外面躲避差徭。”
未央生道:“我闻他还是中年的人,怎么就这等不济?”
香云道:“他少年时也是个风流子弟,极喜偷良家女子,日夜淫乐。减丧太过,到中年就没用了。”
未央生道:“他少年时的力量比我如何?”
香云道:“做事的伎俩虽然差不多,那有你这两桩好处。”
未央生道:“我这件东西与你这件东西皆是世上没有的。如今两件宝贝凑在一处,切不可使他分开。从今以后,夜夜要过来同你睡了。”
香云道:“你是有家小的人,怎能夜夜过来?只不要像前日的寡情也就勾了。”
未央生道:“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人到你面前来学舌,使我抱了不白之冤,到这个时候还说我寡情。我若知道那个学舌的人,定要与他狠做一出。”
香云道:“我老实对你说,学舌的人不是别个,就是那叁位佳人。”
未央生道:“这又奇了。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也该没趣,难道自己不怕腆,竟告诉起人家来。”
香云道:“不瞒你说,我与叁位佳人是姻门之亲。两个年纪小的,我叫他妹子;一个年纪大的,我叫他姑娘。两个妹子更与我心投意合,竟像同胞的一般。我有心事对他讲,他有隐情也对我说。我那日烧香回来,见了两个,就把你生的标致,偷看我,我也爱你,丢下扇子的话告诉他。他两个道:‘既然他爱你你爱他,少不得有个寻来的日子,看你怎么样打发他?’我心上也料你要寻来,立在门前等了十来日,再不见一毫踪影。后来他两个烧香回来,遇见我就问我道:‘你那日看见的人是怎么面貌,怎样打扮?’我就把你面孔衣服对他说。他两个道:‘这等说,你心上的人我今日也见过了。’又问我:‘他既然爱你,那一日可曾对你瞌头否?’我说:”他爱我只好在心上,那有在众人面前瞌头之理?“
他见我说这话,就不作声,只是笑,像个得意之貌。我疑心起来,再叁盘问,他方才把你瞌头的事细细告我。一面笑一面说,严然有个骄人之貌。我一连没趣了几日,心上想道:‘我与他一般是初见之人,你为甚么见我就避嫌疑,偌也不唱一个?见他就疯颠起来,一些嫌疑不避壁,竟瞌起头来?可见我的面貌不如他,你就要寻也去他,必不来寻我。’往常我与他是极好的姊妹,为这件事竟有些恨他起来。所以今日与你相会,见说来了半年直到如今方才理我,焉得不疑?后见你发誓起来,方才知道没有此事。这些戏文都是你瞌头瞌出来的,请问你该做不该做?”
未央生道:“原来如此也。难怪你不忿恨。但他两个既是你令妹,也只当是我的小姨了。你肯使我见他一面,别的事不想得,只等我叫他几声姨娘,使他知道我们两个有了私情。他起先把瞌头的话来骄你,待我替你把不但瞌头又且相与的话去骄他。心上何如?”
香云道:“这也不消,我与两个不但是姊妹,又且同盟。原说有福同享有苦同受,他以前既不曾背我,我如今怎么又反背他?我意欲要别你去与他相会,使他两个也知道天地间有一种妙物,大家赏鉴赏鉴。只是我也要与你断过。你得了他们之后不可改变心肠,要像今夜这等爱我,方才使得。你改变不改变也要发个誓来。”
未央生听了,不觉手舞足蹈,一个筋斗就翻下床来,对了天地,比以前所发的誓更加狠毒。发完之后,又爬上床去,重新干起,当做央媒一般。及干到事完之后,交颈而睡。
睡到天明起来,香云打发未央生依旧从梯上过去。自此以后,两个日日见面,夜夜同床。但不知两位小姨何日到手,今且暂停。下面两回另叙别事,少不得两出戏文之后又是正生上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