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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伯爵道:“有机会的,像庆哥这种风流倜傥的大款,王六儿最喜欢巴结。”机会自然是有的,就看你准备好了没有。没准备好,机会来了你也抓不住,准备好了,没有机会也会去创造机会。西门庆说,这就叫生活的辩证法。
话说韩二捣鬼,见嫂嫂王六儿冷落自己,心中愤愤不平,有天下午,多喝了几杯酒,寻岔子闹事儿,先跑到韩道国家,纠缠嫂嫂王六儿,被王六儿劈头一顿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快奔三十岁的人了。
什么都一事无成,哪个女子会喜欢一个废物?”韩二捣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讨没趣地走了。
回到家里,想来想去心中不平衡,又跑到何官儿店铺中,借着酒劲撒野,何官儿上去同他论理,还没说几句话,韩二捣鬼抡圆了巴掌“啪”地一声打过去,可怜何官儿,半边脸顿时又红又肿。
何官儿手下几个伙计看不过眼,上前为主人帮忙,韩二捣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操起竖在门边的一条板凳,将何官儿店铺中的玻璃柜台砸了个稀烂,又拿起一把菜刀,划破了不少绫罗绸缎。
韩二捣鬼破坏社会治安,被城南派出所拘留。他哥哥韩道国,本来不想管这件事的,这天在街上遇到应伯爵,二人一起聊天,韩道国随口提及此事,应伯爵说:“这有什么难的,西门庆同城南派出所萧所长是顶要好的哥们,让他们放人,还不是一句话?”
韩道国说:“久闻西门庆大名,也在电视上见过他的光辉形象,只是像我这样的平头百姓,要见大人物,不太容易,应大记者,有空请帮忙引荐一下?”
应伯爵满口答应,说道:“西门庆虽说如今有钱又有权,成了我们清河的名人,可还是很平易近人,我们都叫他庆哥,他最乐意同普通老百姓打成一片了。”说着,二人搭乘一辆的士,直奔城东郊区而去。
在的士车上,应伯爵对韩道国介绍说,西门庆新近修了座别墅,占地三百多平方米,有三层楼,一楼是会客厅,二楼是娱乐室,有麻将、台球、乒乓球等等,三楼是休息室和卧室。
偌大一幢三层楼的别墅,平时却没有什么人住,吴月娘想图清静,在家清心当居士,不肯搬出原来那间老房子,西门庆像没根的浮萍,一年四季在女人堆里漂荡,也难得到别墅来过夜,平常只有三两个佣人保姆,整幢别墅显得有些冷清,十兄弟们经常开玩笑说,那是西门庆的行宫。说话间西门庆的别墅到了,青山绿水之中,那幢小洋楼依山而建,显得格外气派,楼前一对石狮子,更是给别墅添了几分威严。
应伯爵走熟了的,径直进到会客厅,迎面墙壁上,有几幅名人字画,最值钱的一幅,是清人杨守敬的书法,应伯爵和韩道国正欣赏着,一个小保姆叫迎春的,满面春风迎上来打招呼,说道:“应大记者来了。
西主席这会儿正在楼上打台球,我立马去叫他。”应伯爵挥挥手,让迎春去了,然后像进了自家房子一般,招呼韩道国在皮沙发上坐下,自己随手翻看茶几上的一摞报刊,有清河日报、南方周末、知音、商界、娱乐圈、人体艺术摄影、舒琪写真集等,再往下翻,是一摞书柬信扎,应伯爵看那些信封皮儿,上面写着文大化书记、贾副市长、程副书记、刘副市长、何常委、温部长、尚部长、胡局长等人的名字,应伯爵抽出几封看了看,里边装的是188元、288元、388元的贺卡,又挑出文大化书记的那封,打开一看,里面的贺卡则是588元的,而且还是两张。应伯爵正看着,西门庆从楼上走下来了,满脸挂着笑容,如坐春风。应伯爵问:“今天好雅兴,在同那些人在打台球?”
西门庆撇嘴道:“一帮娘儿们,还不是李桂姐、李桂卿、吴银儿她们几个,听说我修了别墅,吵吵闹闹要来玩耍,只好抽了半天时间,陪她们玩乐。”说着,西门庆打量韩道国一眼,对应伯爵问道:“这位是”不等应伯爵回话,韩道国起身朝西门庆打了个恭,讨好地说道:“小的叫韩道国,特来向西主席问好请安。”
西门庆挥挥手道:“免礼了,听何官儿说起过你,这些日子,我正准备同他合作开服装商场,何官儿推荐,说你不错,这几天我正要找你哩。”
韩道国有点受宠若惊,坐在哪儿,不知说什么好,应伯爵提醒道:“你兄弟韩二捣鬼那事儿,还不快给西主席说说。”韩道国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如此这般,将韩二捣鬼被城南派出所拘留的事说了一遍。西门庆说:“这个好办,我打个电话过去就行了。”说着掏出手机,拨了号码,走到大门外,嘀咕说了一阵,重新回到会客厅里时,西门庆道:“已经说好了,派出所那边马上放人。”韩道国还不相信,眨巴着眼睛问道:“真的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