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花又叹息了起来。
“是呀!你看着这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人群,有几个集市象这样热闹?象这种医院,一年的收入,少说也应该有五个亿吧,这中间,药品收入平均要有一半,我们就算少一点。
二个亿吧,按30%的平均医生回扣来算,这个医院的医生,一年拿的回扣,那可就有六千万元呀!你看看这水有多深!要说那些医药代表吧,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但象有些女子,那就跟卖笑一样,也算可怜。照我看呀,最可恨的就是有些医生了,穿着白大衣,号称是白衣天使,却干着如此吸血的营生,这才是最可恨的。不是有一句民谣吗白衣天使黑心肠,这话”我讲得眉飞色舞,得意忘形了。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说什么?你说什么呢?谁黑心肠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回头一看,坏了!
我忘记了我们身后还有个医生在为小丽检查身体呢,象我们刚才那样,无意中象是在对着和尚骂秃驴,这也难怪人家医生生气。
那个叫李青的年轻女医生,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站在我和霸王花的面前,再一看她,小脸气得惨白,说话的唾味星都要喷到我的脸上一样:“你们还来劲了不是?越说越过份了,开始我不想理你们的!还有什么难听的话,来呀,一起冲着我说出来!”
我的脸红了,简直手足无措,一时之间,知道自己理亏,就没说话。霸王花毕竟是个女人,她想的可没那么多,何况女人天生就是仇敌,她哪里能在熟人面前,在别的女人那里处于一个明显的下风呀!她不甘示弱的说:“我们又不是说你!
我们只是说那些缺德的医生而已,如果你是干净的,自然与你不相干!请勿对号入座呀!”我心里暗暗叫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怎么能在医院里和医生争吵呢,是不是打着灯笼拾粪找死嘛。
果不其然,小医生李青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你嘴里放干净一点!你是哪来的,跑我们这里来撒野!”“怎么,说公道话也不能说了?如果你觉得我是在诽谤某人,那么,你可以起诉我呀!”这个霸王花,到监狱时间不长,官腔学了不少。
但我知道她没弄清形势,一不小心,可能就要坏事!在地方,当然警察是一家人,谁也拿我们没办法,可这是军区的医院呀,咱这些小猡猡警察,哪能和军队里的人叫板呀!惹毛了人家,那可就糟了!我赶紧去劝霸王花,让她别说了。
但李青医生的火气已经上来了:“什么叫公道话?你们这样的人也能说出公道话?看你们这样身穿着警服,走路都打横,天啦,是警察哟!很了不起是吧!可全国人民谁不知道连首都的警察都满大街的抓那些入城务工的穷人。
然后,卖给收容所,有这事吧!想想吧,这就是你们警察干的事情!很光荣不是!再说闹得沸沸扬扬的处女嫖娼案,是你们警察做的吧!为什么你们长着嘴光说别人,就不说你们警察的心有多黑呢?
民谣你会说谁不会说:一等流氓是贪官,为害百姓南霸天。二等流氓是高参,领导面前进谗言。三等流氓是公安,勾结妓女开罚单。听听呀,多光荣,前三名呢,两位很风光呀!再说一个:骑着摩托挎着枪,村村都有丈母娘这又是说什么人的呢?你报案,我登记,破不破案碰运气
这又是说谁的?不知道?下面一个可明白着呢:一当警察,二里巴基,三吹六哨,四(肆)行无忌,五毒俱全,六(流)氓成性好听吗?”
我和霸王花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小医生原来这样能讲,顿时把我们的脾气都说没了,我虚弱的说:“这个警察里面的坏分子,也是有的,但大部份人都是好同志,真的”
“哂!那何以见得医生里面大部分都是坏同志,是黑心肠呢?说话小心点,别让风吹折了舌头!”李医生越说越上路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就算警察里有坏人,也不能说医生就大部份是干净的呀,要我看,恐怕,没拿药品回扣的医生很少有,难道拿回扣是正确的吗?”半天,霸王花才挤出了一句话,却无异于火上加油我发现她还不如我会说听,虽然她是个女人。
“干净?哪个行业是干净的?什么xx挥挥手,xx动动手,xx举举手,xx拍拍手,这些人,拿着稳定的收入,享受着职务消费,可是他们尽责任了吗?只怕大多是想着自己的私利的懒虫!
这些官老爷们不说也罢。看看搞建筑工程的,做出来的是豆腐渣!再看看修路的,把吃喝嫖赌的钱都加到公路成本里去了!修桥的就更可怕了,我不说你也知道。这些行业干净吗?再看看我们天天吃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