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声微弱的喊叫,仿佛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让我觉得眼前一黑,没有了思想的力气,再一次沉沉地睡着了就这样,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在极度的虚弱中清醒过来。
然后,又在虚脱中昏睡过去。奇怪地是,我没有觉得自己什么地方痛或者不适,除了特别特别的懒,一点点的力气也没有之外。好象我只要用一点力气,哪怕只是集中一下注意力去想一点事情,那么,立刻就会再度昏迷过去。
怪异的是,我能记得每一次自己昏迷的经验。所以,最后,当我在半梦半醒中间,慢慢地有了一点意识的时候,我的眼睛也不敢睁开,也不敢去想什么事情。
但是,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我总要在自己的灵魂里,装上一点意识,所以,免不了,几秒钟以后,再度堕落到深深的黑暗中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地能支持那么几秒钟时间。
然后,再次醒来时,似乎又能多支持自己几秒钟时间到最后,慢慢地能感觉到了阳光或者是窗外的路灯的光线了。
偶尔,也能感觉倒似乎自己的床前有人影在晃动。就这样,无声不息在,睡过去,再醒过来。醒来,然后,再堕入无声无光的世界里去。一直到自己能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我的额头上试探自己的体温的时候,仿佛刚才感觉到的反反复复,全是虚幻。
我蓦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我从床上一跃而起。站在床前的是吴琼。她笑吟吟地看着我。
“现在几点了?”我问她,眼睛扫射了一下四周。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我却奇怪地发现自己似乎能清楚地看到周围所有的物件,但是,似乎,这些东西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光辉里。似乎,它们都是发光的物体一样,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但是,身边的物品上的光辉,却没有消失,一直奇怪地存在着,象是佛像上那种被修饰和强调的光辉一样“现在?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五分!”吴琼笑着,看着我的眼睛说。
“哦?我睡了一天?你的身体,好了吗?”我问道。“你还算有良心!睡了那么长的时间,还记着我我好感动哦!”她嘴里这么说,却一点感动的表情都没有。“要是你更聪明一点,也许我会更喜欢你。”吴琼接着说。
“哦?我觉得好累呀,身体好象软软的”我虚弱地说着,仿佛被自己催眠了一样。
身子真的一软,慢慢地重新躺倒在床上。“你当然会觉得身体软软的了!你已经睡了三个月了!”吴琼笑着说:“不过,还好,你熬过来了!以后”
“什么?你开玩笑的吧!”我吃了一惊,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告诉我,她只是在逗我玩。“你真的只是睡了三个月!”
吴琼说着,把放在我对面的电视打开,接着一本正经地说:“等一会儿,放新闻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不假了。”
“你骗人的!”我鼓励自己:“睡三个月,饿也把我给饿死了!”吴琼只是笑,不说话,象是不屑于反驳我的观点。
电视里的新闻,如期而至。熟悉的播音员的影像,在小小的电视里,仍然以她均匀的语速,播报今天的日期:“艳遇三年二月二十五日”(经过了我的纪年的换算)我吃了一惊,感觉自己象是要从床上滚下去一样“怎么可能”我呆住了,嘴里喃喃地说道。
“一切皆有可能!”吴琼说。“我我是人呀,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地活三个月?你你是不是为我打点滴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千头万绪从何说起。
吴琼扬手在我的头上揍了一下。说:“不说打点滴我不生气!你这个笨蛋!给我乱打点滴,害得我差点送了命!虚弱得塌糊涂却不得不撑着身体支上厕所我一时之间,心里忽然乱得不行。
千万张熟悉的脸孔,一下子涌上自己的心头。我想起了小玲,想起她负气走出自己的房间时的黯然想起自己拥着小丽赤裸的身子时,给无声无息的她念明心咒想起自己父母亲一定会非常担心自己,自己这么久不和他们联系。
而且,中间过了一个春节,自己却是无声无息再想起那个和我有过约定的天一道长想起自己单位里的许多事情想起自己和驿帮的小恩怨想起许许多多的自己的雄心壮志“我”
心里着急。我看着吴琼,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也许,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吴琼漫不经心地说道:“死去原知万事空!所以,你就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了吧,让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吗?”“关键是我没死!”我肯定地说。“没死?你怎么知道的?”吴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