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眼睛一齐盯着我手里的骨灰盒看,忽然,赵飞虎的父亲打叫了一声:“虎子”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然后他的手一杨向后倒了下去。我向前一个箭步,把老人家抄在了怀里。还没有来得及扶稳,就感觉赵飞虎的母亲,身子一软也向地上倒了下去。
我手一抬,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赵飞虎的骨灰盒放在了门后的冰箱上,然后身子一晃,一把将赵飞虎的母亲抄在了怀里,心想,要是赵飞虎的妻子也倒下,那可就糟了。
赵飞虎的妻子没有动静,像是被定住了身形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冰箱上的骨灰盒,面如死灰。“嫂子!嫂子!”我叫了她几声,但她浑然不觉。
“嫂子!嫂子!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顺便吧我们快把两位老人家送到医院去吧”我提高了声音说。她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
浑身哆嗦了一下“啊!”了一声,泪水才哗地一下流了出来,这才手忙脚乱地,一边抹眼泪一边开始帮我把老人扶好。
我说:“嫂子,你那几件老人家的衣服,我在楼下等你。我们一起把老人家送到医院里去吧。”她如梦初醒一般,冲向屋子里拿衣服。
我怀里抱着两个老人,飞快地向楼下跑去。楼梯是在不够宽,所以我的速度提不起来,等到我跑到楼下的时候,也听到了赵飞虎的妻子关门的声音和凌乱的下楼的脚步声。楼下的出租车还没有走。我已经付了钱,但我让他在这里等我十几分钟的。
因为我也许会再用他的车,事实上我已经考虑过要送赵飞虎的家人去医院的事情了,但恰好,一辆警车停在路边上,下来一个警察,正准备关门。我一伸脚,把车门给顶住了。
我说:“有危难,找警察。警察同志,请快救人!”那个警察一愣,看我肩膀上的两个人,却摇了摇头说:“我还有事情呢,你打的走吧。”我一听就来火,说:“对不起,你的车被征用了!”说完,我的脚上一用力,顿时把车门给打开了。
同时手一伸便把车后门也打开了,将两个老人放到车上。那个警察气极了,说:“有出租车你不坐,你有病呀!军人也不能胡来呀”说着,上来就用手一把将我的脖子卡住,往车顶上按。
这时候,赵飞虎的妻子已经来了,在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回手就是一拳,顿时那个警察捂着肚子坐了下去,但手却伸过来抓我的衣服。我脚一伸、用脚背轻轻一挑,那个警察便飞了起来,落在了路边的草坪上。我示意赵飞虎的妻子上车,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我已经用电线把警车打着了火没空去搜寻那警察身上的钥匙了,拉着警报器,在城市里跑了一百多的速度,一路闯了十几个红灯,进了该市的第一人民医院,把老人家们送进了急诊室。老人家纯粹是急火攻心,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我其实也是知道的。
但当时,我也只是急着要把他们尽快地送到医院要是老人家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又如何回部队向战友们交待呢?但应是强一辆警车,还是做的有点过火了。
所以,过了十分钟左右,有几个警察摩拳擦掌地在急诊室外看到我的时候,都有一点犹豫了。
我心一横,心想,如果自己的态度稍露怯色,那么事情便麻烦了,一直硬下去,他们反倒没有什么办法,等部队来处理。自己的子弟兵急着去救一个刚刚为国捐躯的烈士亲属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应该会宽容一些的。
所以,我把眼睛一等,根本就不理会他们。于是我的军人身份、也许是我的中校军装,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们只能在急诊室外,猛烈的用对讲机向上级汇报。
估计他们是在联系部队的纠察。又过了一会儿,老人家经过抢救,都苏醒过来了,但真正让人悲哀的哭声却想了起来,一家痛失亲人的三口,在急救室里开始哀哭着。
“儿呀,我的亲亲好乖乖呀,你回来呀,妈妈想死你啦,你怎么就忍心丢下我们就走了呀”当老人家的哭喊声从急救室里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脸都变了颜色。我忍了许多天的眼泪,此时再也管不住它了,就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样冲了出来。
那几个警察听到哭声,在向护士问了情况,知道了大概情况之后,都悄悄地退了出去。人心都是肉长的。赵飞虎的母亲哭了几声后,忽然拔了针头就向外走。
“妈妈,妈妈,您要去哪里呀”赵飞虎的妻子追上来,拦着赵飞虎的母亲不让她走。“我要看一看我儿子的骨灰盒呀,我要把儿子抱在怀里呀”老人家颤抖着声音说。“我回家去拿,您别动了,先别出去。”赵飞虎的妻子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