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笼在一层淡粉色的光晕之中。她的脸上,她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那枝枪,被一只手握着。一只女人的手,本应该是温柔的,本应该是纤细的。
但这一刻,它因为握着枪,而显得狰狞。一头的金发,纵然是在烈火一样燃烧的晚霞辉映下,仍然显得很美-如果,这金发的女人不是握着枪,而这枪指着的又是我的秀秀的头的话,她的金发,会更美,虽然,她象是有恃无恐。
但在她的脸上,在好虚弱的嚣张背后,我看到了她的恐慌。“你”她用英语,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要命令我什么。秀秀在她的手上,我自忖,这么远的距离,很难一击之下,取其性命,所以,我也不去刺激她。在这茫茫的大海上,只有我,和我身边的这条游船,还有二十几条仍然在痛苦挣扎着的鲨鱼群。
我在这海水不息的波涛里,一动不动,却不下沉,象是脚下是一片充实的土地一般“你”她又喊了一声,仍然没有想出来,要命令我去做什么好。
“谁!都不能逃得过最终的惩罚!”我冷冷地说,声音低沉,所以,我这不高的声音会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同时,缓缓地伸开自己地双手,在我的手上,四枚戒指,在慢慢地掩盖着我身体所反射的光波,同时,把不能掩盖的散射的光线,修饰成为大海的色彩。我能看到那个持枪的女人,可是她慢慢地看不到我了,我能看到她眼睛里的恐慌。
可是,她看到地却是我在大海里,在一群受伤地无力反抗命运正在苦苦挣扎着的鲨鱼群里,象一团雾气一样的消失了,她惊慌地叫喊着。我却慢慢地下潜,然后,在海面以下,四五米深的地方,迅速的游向那个游船的另外一个侧面,然后。轻轻地钻出水面。
接着,利用从海水里露出来的上冲的力道,向上一窜,手已经搭在了那条游船的边缘上,手指一用力,身体在空中接着向上抛起。船不易觉察地晃了晃,这样的摇晃,仅象一个轻微地波浪。拱托了一下这条游船。我站在甲板上了,水,慢慢地从我的身上流向甲板。那个女人,仍然在歇斯底里的大喊着,终于,她忍不住了,她举起了枪,但她的枪,不是对着秀秀,也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大海。她的枪对着我刚才消失的地方。
“出来!出来!你这魔鬼!”她大喊着,终于忍不住开了枪。子弹呼啸着泼泻出去。向着我刚才消失的大海的方向。秀秀站不住了,她慢慢地坐在甲板上,她痛苦万状一般,象是受不了在耳边响起地尖锐的枪声,又象失去了什么一般。
我赤着脚,慢慢地向她们靠了过去。悄无声息。就算没有枪声的掩护,那个持枪的女人,也不会觉察得到。
待我站到秀秀的身后的时候,那个女人手里的枪,才停止跳动。这个蠢货,竟然一直把所有地子弹都泼泻进了空无一物的大海。
她大声地喘息着,大概有无边地恐惧在她的心头肆虐。她大概连把手里的那枝m16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枪架在船边的栏杆上。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边似乎少了什么,不由得尖叫了一声。
等到她发现秀秀仍然只是蹲在她的脚边的时候,她狂性大发,抬起腿来就向秀秀踹了过去。我一脚踢出。那个女人的腿,还没有踢到秀秀的时候,被我的脚,正踹在了她的小腿骨上。骨头断裂的脆声。惨叫。那个女人摔倒茬地上。抱着腿。枪扔在一边,老远。
秀秀抬起头,看到了我。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夕阳的映照下,象两颗美丽和红钻,在她的眼框里,颤动着。
然后,慢慢地流向她的脸。她的脸,正从惨白,悄悄地恢复着绯红。我踢了那个女杀手两脚,并不取她性命,只是把她和两只膀子踢得脱了臼,这样,她仅凭一条腿,她站不起来,她也不能动弹!
我走上前,把秀秀从地上拉起来,轻轻一拉绳子,无数的空结,次第打开。秀秀扑到我的怀里,再一次战栗不已,放声大哭。“没有事了”我安慰着她。“都怪我,忘记了还有一个女匪在船舱现在没事了!”
我安慰着秀秀。哭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她的涕泪,滑溜溜地在我光光的上身上的感觉摸起来不是太好,她似乎才发观,这样抱着我哭,不是长久之计。
“谢谢你”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放开了我,拉着我,说:“去看看另外几个活着的人”
我看了看仍然在地上打着滚儿的那个女匪。秀秀的眼睛里有了恻隐。我上去,也不出语亭,但是一脚踢出,正中那个哀号的女人的头。她一下子昏了过去。“要不杀了她,她就解脱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