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南平西南,与广西路相接,虽一直对南平纳贡称臣,但边界挑衅也是常有,近几年越演越烈,甚至对南平疆土也屡有蚕食,只不过前几年朝中一直致力对东胡作战,因此对越国一直没有采取什么应对措施。
可自从去年东胡战败,越国好似怕了一般再次对南平恭恭敬敬起来,去年甚至派了他们的三皇子亲自前来朝拜,可如今这般看起来,好似又要有什么动作?
陆砚思量了一阵,让人唤来其他几人,缓缓开口道:“想办法上了东步亚的船,看看他们究竟往何处去,又从何处来。”
几人齐声应是,陆砚抬眼看向面前六七人,道:“若被发现,该如何,你们应知晓。”
几人面不改色道:“黄泉路上做哑巴,三郎君请放心,若有那一日,小的定不会吐出一言一句。”
陆砚的一向淡漠的目光带出继续温度,从几人身上扫过,半响后道:“去吧,不用担心家中。”
书房中又剩下陆砚一人,他静立窗前,看着冬日太阳渐渐西斜,光影渐渐变暗,一切都笼罩在暮光中,朦胧却又不真切,一如他此时思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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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城最热闹的地方便是城西的片瓦铺子,那可不是一家席铺,而是好多卖艺的伎人都在那里,听说现在最热火的事刘老黑家的杂鼓铺,正再说一出杂鼓,已经说了半月了,每日都好些人去听呢……”
“钱塘城的夫人们也去听么?”长宁看向说的滔滔不绝的银巧,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银巧愣了愣,半响后摇头道:“我去那日,倒是没见几个贵妇人,都是一些书生模样的儿郎,还有商贾人家的小娘子在哪里……”
长宁有些不高兴的瞅了她一眼,挥挥手道:“那边算了,还有哪里?”
“阿桐想出去?”
主仆再外间说着话,没注意到陆砚何时进的门,见到他,长宁原本不高兴的小脸顿时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刚准备从榻上下来,就被陆砚拦住了动作:“我先去更衣,稍后与阿桐说话。”
“我帮你……”长宁仰着小脸看他。
陆砚唇角带着一抹笑,揉了揉她的小手,轻轻摇了下头:“不必,坐着吧,我片刻就来。”
长宁一直目送陆砚进了屏风后面,才缓缓转过头看着银巧道:“继续说吧。”
银巧并不常在长宁身边服侍,尽管也是幼时就跟在长宁身边的,但更比起伺候人,更善于做一些外面交际的事情,可与阿珍、银兰几人相同的是,一样都很害怕陆砚。听到长宁的话,目光有些胆怯的看了眼屏风方向,声音也小的让人听不清楚。
长宁皱皱眉看着屋里皆垂首静气的丫鬟们,想到她们每到陆砚回来时便这样,心中便有些不悦:“既然都这般害怕郎君,便都出去吧!日后也不用你们在里面伺候了!”
阿珍几人没想到长宁会生这般火气,相互对视一眼,连忙恭声道:“婢子们不敢……”
“可不是不敢么!”长宁抬手拍了下桌子,气道:“郎君可曾苛待你们?个个都这般模样,若将来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郎君为人刻薄,居然连你们这些小小娘子都容不下么?”
陆砚正在内室更衣,忽然听到长宁提高的声音,眉心一拧,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往外走,转出屏风就看到平日里与长宁一片欢声的几个丫鬟正齐刷刷跪在地上,而他的阿桐正满面怒气的坐在榻上,全身都发散着不开心的气息。
“怎么了?”陆砚越过跪着的几个丫鬟,走到长宁身边,拉起她的手看了眼,只见掌心发红,眉心皱成一个疙瘩,扫了眼跪着的几个人,声音平静中却带着几分刻骨的冷意:“六娘性子一向和软,你们几人都是自小就在她身边的,怎么?她何等脾气,该如何此后还要我寻人再教教你们不成?”
陆砚的话让阿珍几人大冬天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汗,银兰稍微大胆些,微微抬眼扫了眼像是冰块一般的陆砚,慌忙道:“是婢子们的错,婢子认罚,还请六娘子莫要气恼。”
陆砚目光一直看着长宁,见她依然沉着脸看着那几人,心中也觉奇怪,长宁很少这般生气,便是有孕已经快两月,性子也只是在变得稍稍娇了一些,喜欢腻着他,让他抱着,别的到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可今日明显是动了真怒、
思量片刻,陆砚将人包进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道:“仆人们犯错,总有惩罚他们的办法,阿桐莫要为此气恼了身子。”
长宁靠在他怀里,抬眼定定的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庞,半响后重重的哼了一声,看着地上跪着的阿珍等人道:“三郎相貌无双、品质如玉,待人宽和,你们究竟有什么好怕的!每日他进了门,你们就这般畏畏缩缩,他可是你们的郎主……便是你们的身契还在我这里,可我都是他的了,自然你们也是……”
“他们不是!”一直听着她教训吓人的陆砚突然开口截断她的话,看着长宁道:“只有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