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色阳光暖暖洒进病房,携着光辉裹住窗边男子周身,像是镀金般使得他浑身琉璃。
皮囊生得好的人,无论怎样看,都像是一幅画。
阿筝默默欣赏他的盛世美颜,同时也在纠结该怎么说。半晌后,道:“我先说说电话的事情吧。那时一个误拨电话,我是想要打给你的,但是当时的意识不是那么清楚就拨错了。真的真的,是你!”
一个擅长行为分析和心理学的人,可以辨别出,她说的不是假话。顾子初眼皮一抬,心中落下定论,“我知道,可是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什么?
阿筝略呆,难道生气赌气不是因为她电话打给席北而不是他吗?可那纯属是个意外。
“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受的伤。”在他眼中,电话什么的事情和她受伤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阿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纱布,这个受伤要怎么说……她真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个那般的父亲,更不愿知道他弄丢了项链。
“我……跌了一跤。”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就跌了一跤,项链就给跌没了?”
‘项链’,从他口中说出来何其的刺耳,刺得阿筝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她就知道,他从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脖颈上空空如也。毕竟是心思无比缜密的人,任何的细微末节都逃不过他的眼。
“你父亲现在人在哪里?”顾子初缓缓吐出白色烟雾,拢住他英俊五官,“是你亲口告诉我,还是我亲自去找。”
阿筝脑中神经一紧,如弦般绷着,他是如何得知她父亲的?在她的记忆中,她可从未对他提起过乔恒升,哪怕是半个字也没有。
男人倚在窗边,吸着烟,神色眸光中透着萧冷淡漠。他一直在捕捉她眼底的神色,“阿筝,你瞒不过我的。你现在心中已经有了十种以上的说辞,但是抱歉,我并不好蒙混。”
话音落下,她彻底打消欺瞒他的念头。
可是无论如何,阿筝到底是说不出口……两人之间本就犹如天堑横亘,母亲温冬芸早已是一大阻碍。现今,突然窜出一个不堪的父亲只会将两人越扯越远。
“子初,我——”
“没关系,你听听我的分析。”他打断她发哽的话,吸一口烟缓缓而道——
第一,通过我的观察,你有个父亲,身高在175—180之间。
第二,你的父亲是无业游民,好吃懒做且染有恶习,一定是喝酒赌博吸毒中的某一种。
第三,他是暴力人格,无法正确处理自己愤怒情绪。常常会在情绪亢奋的时候,做出某些出格的举动来。
第四,你曾遭受恶劣的家庭暴力……童年阴影厚重,对他有着深刻的恐惧感。
待顾子初彻彻底底说完,阿筝的脸也是彻彻底底刷白一片。
头脑好且高学历的人,简直是可怕。阿筝虽然不愿意接受,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全部都是对的。
正确率百分之九十九,几近没有任何错误,将她一直想要隐瞒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她险些接不住。
顾子初,你真是聪明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