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
见门口的人还不走,最终阿筝落败,她不可能真的脱。她拿起衣服,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男人,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嘭”一声,关门的声音让席北一怔,不由得腹诽,人小脾气倒是不小。还真当他稀罕……
谁他妈稀罕。
回到自己的房间,席北坐在床上,手伸进睡袍里。一摸,吓自己一跳,这么硬,操!
眼前浮现那双清凌凌的眸,还有那小姑娘的解扣子时领口风光……竟然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有反应,真是越活越回去。
直到下楼吃饭时,他冷着眼坐到她对面,听父亲询问她的年龄。小姑娘乖巧回答,说是十八,刚刚高考毕业。
十八;
成年了。
他这么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吐槽,还是一个丫头片子。
在阿筝记忆中,自她住进席家以来,席北就没有给过她的好脸色。处处为难她,处处嘲讽,给她各种穿小鞋。
从来不敢想,这样一个厌恶她的人,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不停地告诉她,他喜欢她,并且也只喜欢她。
事情的发展超出想象,她承不起,也受不起。
直到变成现在的模样。
……
阿筝买好粥和一些早点往回走,过马路的时候想起释迦牟尼的一句话:“伸手需要一瞬间,牵手却要很多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里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对的错的,好的坏的,都是命中注定会出现的。阿筝觉得,既然无法改变它,那就选择去接受。毕竟未来这种抽象的东西,说不清楚,是命。
想到这里,人已走到病房门口。
她将手中的一杯豆浆和两个鲜肉包递给王生,“一晚上没休息,也该饿了。吃吧。”
捧着热乎乎的包子,王生有些感动,“谢谢乔小姐,真体贴!”他想,公子真正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一开始还挺好奇是什么样一个人,现在看来自有魅力!
阿筝微笑说不客气,又拿着剩下的东西进了病房。床上的男人侧头看着窗外,眼底深邃难辨,他的目光像投在远方,又像什么头没有。
将东西放在柜子上,取出打包好的粥,拿了一个勺子地过去,“趁热吃,自己动手。”
他收回目光,望过来,微微抬了自己输液的手,“我怎么自己动手?”
要她喂?
“那你还是别吃了。”阿筝重新将碗放下去,回头发现他就静静看着自己,“你还有一只手,不是么?”
“那就不吃。”他又转头去看窗外。
阿筝叹气,重新拿起碗和勺子,坐在床边去,“少爷,我喂你,行了?”她舀一勺粥送到他唇边,“快吃。”
他很配合,一口又一口。
其实他并不想吃,但是她的手一伸过来,就会忍不住张嘴。咽的时候眼睛也落在她的脸上,手上,甚至唇上。
昨晚那个令他回味的吻。
真想将时光定格在这一刻,把整个世界都阻隔在外;反正他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世界,除她外,好像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碗底见空时,门被人推开,来人脸上清冷冷,他望着病床边的姑娘耐性喂粥,然后眸光渐深。
席北舔了下唇,“你男人来了。”
阿筝神经一紧,勺子从指间脱落,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她僵硬的回头,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扫了一眼地板上的勺子,轻笑:“你紧张什么?”
阿筝忙起身,脚不小心踢到垃圾桶,碗摔落,身子踉跄一下,直直朝旁边栽去——
“阿筝!”
两个男人同时惊声,阿筝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捂住自己的肚子。
腰间突如其来多出一双手,眼前有着猩红飞溅,唇角一凉,有液体沾上——在顾子初冲过来前一秒,病床上的席北陡然起身抱住她,针头被崩开撕破血肉弹出去,小股的血注滋滋从青色血管窜出,溅在她的脸上、唇上、洁白的裙摆上。
惊魂未定,阿筝咬紧唇,血腥味在唇间蔓延。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确认没事才拍了拍腰间血流不止的手,“松开吧,没事了。”
背后抱住他的男人丝毫没注意自己的手,只是再三确认她站稳,才堪堪松开,“自己什么情况没点数,能不能小心点?”
虽是责备的话,却透着满满关心,一种发自内心且不自知的关心。
顾子初眉眼更凉,伸手一把将阿筝拉到自己的身边,“不劳你费心。”他说话的时候嗓子很低,刻意压制自己情绪般,“还有,席北,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够了。”
出于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是碍于兄弟情这条坎。他忍,他让,可是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一次次对自己女人图谋不轨,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他看席北的眼中也有悲悯,一夜丧父丧母,也心疼,也想帮助他;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可以让他在阿筝的身上找安慰。
这样的事情,他不想再看见。
席北深邃眼底波澜不惊,他面无表情,“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那你缠着阿筝做什么?”
“她自己来,而且,你不妨自己问问,她对我是不是怜悯。”
“不是怜悯,那是什么?”
“你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
顾子初咬牙,面色铁青。他沉默,然后拉着阿筝出门,脚步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