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话,登时喜得笑不拢嘴道:“周宁这孩子不笨,你教教他正好!”周宁夹了几块肉给杏儿道:“姐,你多吃点,昨天还见山上油菜花开的正好,明天咱去看油菜花去。”杏儿眨眨眼睛笑道:“好呀,我也想去。”
大黑尾巴乱摇,探着硕大脑袋卧在杏儿脚下,不时吐出舌头,周宁喂它几块骨头,大黑叫了几声啃着骨头活蹦乱跳的,杏儿出落的亭亭玉立,更加的明艳照人,三人说说笑笑开心的不得了。
正巧门口路过一头戴斗笠的道士,此道士真是好个相貌,虽然是有些年纪了,长发银白,身上穿着也是朴素无比,但整个人看去端的是贵不可言,他手里拿着拂尘,立在门外瞧了几眼,摇头轻叹一声,举手念道:“无量天尊!”
瘸子李本就和道家有些渊源,看见门外立着如此贵不可言的道士,急忙起身请道士进来添置碗筷,周宁也是好客,连忙多打一碗米饭殷勤伺候,这道士年纪看去约有五十岁。
但就是贵不可言,令人一眼难忘,声音清亮有亮,瘸子李殷勤十足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强拉着道士入了座笑道:“小老儿也是懂得几分相学,但像您这样贵不可言的相貌真是第一次见到。”
道士摇头放下拂尘一笑道:“贫道乃出家之人,至于这相貌么,也谈不上个高低尊卑。”周宁端来肉食,他也不吃,只浅浅笑道:“一碗粗茶淡饭便可了。”说着端起茶碗喝了几口米汤,脸上露出几分笑容道:“好喝的很。”
瘸子李对这道士是敬重万分道:“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小老儿敢问道长去往哪里?”道士舒眉一笑,抬起头道:“贫道已有十年都在云游四海,也不知何处为家,说来一切皆是随缘。”
瘸子李想了想终究是忍不住问道:“刚才小老儿看见道长在门口摇头轻叹一声,是何缘故?”
道士瞧了瞧三人脸庞,又瞧瞧四周山脉,忍不住又叹一声道:“贫道立在门外时,瞧见此处黑气盖顶,想必今夜是有一场大的变故了,此地也并非久留之处,故而轻叹。”
周宁听的云里雾里,杏儿是姑娘家的,听他这么一说登也觉得几分害怕,只有瘸子李是信道的人,一听他这么一说大感害怕道:“那那,依道长怎么办?”
道士想了想道:“罢了,贫道就指给你们一条明路,事不宜迟你们三人且立即收拾行装离开此处,且记,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必有大祸临头。”瘸子李正要再问,道士拿起拂尘起身,转过身去吟道“无量天尊。”
转眼间人就消失在茫茫深山中。瘸子李跟这山村里的人一起在这深山活了大半辈子,哪里舍得坐视不管?
强自镇定的给自己点上旱烟吧嗒吧嗒抽了两口,赶着周宁带着杏儿出去避祸,周宁哪里肯依?
非要拉着瘸子李,瘸子李不忍离开这常年居住的地方,又对道士所言深信不疑,一时倒真作了难,只有周宁年纪轻轻不知厉害,半信半疑的带着杏儿牵了大黑往外。
瘸子李目送这俩孩子携手走了,这才叹一声道:“也许小老儿这都是命吧。”他又抽了几口旱烟,吧嗒吧嗒几口打起精神拿起铜锣咣当咣当敲起来,非说是有劫难发生,但哪里肯有人听?都把瘸子李当成胡言乱语了,却说周宁和杏儿简单带了干粮牵着大黑走下了大山。
这一走就是不知不觉渐渐天快黑下来,回头一看群山巍峨颇有几分狰狞,野兽叫声此起彼伏,山顶一团团乌云密布,似有一场大雨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最后的爆发。杏儿走了大半天也觉得累了。
牵着大黑坐在路边一处大石头上,手儿摸摸大黑脑袋笑道:“阿爷也不知是不是被那道士骗了。”
周宁拿来干粮喂大黑吃了几口,心事重重道:“那道长看起来不像是乱说的人。”山下一条大路长龙一样蜿蜒通向远方,偌大空旷仅就这二人,风吹草动,天边卷云涌动,杏儿坐在石头上美眸滴溜溜一转,少女心性起来笑嗔道:“要不咱俩回去吧?”
周宁也正有此想法,干脆拉起杏儿手道:“那就回去吧,阿爷一个人在山上我也不放心。”大黑探着硕大脑袋欢实无比蹦蹦跳跳,两个少年人手挽着手走在回去的大路上,天气十分闷热,天色也越来越暗,二人挽手走着没多久,后边路上尘土滚滚飞快奔来数十骑,俱是鲜衣怒马,腰插宝剑,十几只猎狗耀武扬威跟在后边,这些人转眼就急驶过来,近了才发现这些人全都面蒙黑巾,为首之人身材略微发胖,体型倒也健壮,身穿锦衣臂膀鹰套,一副出来打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