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檀口边缓缓沁下一抹血渍,脸色变得煞白一片,诡异莫名,在她凤威之下,弓箭手竟连珍若生命的长弓都握不住,能站稳就不错了。
强大的气势压的陈锐面孔扭曲,双目充血,嘴角哆嗦,久久无语。“锵”的一声,军刀出鞘,陈锐终于在沉默中暴发,向着身后的弓箭手大声发令:“放箭,快放箭,杀了她,快射死她!”
“嗖嗖嗖嗖”劲风急进,弓箭手们止住颤抖的双手,抽出箭矢,拉动弓弦,利箭迅猛射去,铺天盖地,如同漫过原野的飞蝗,狰狞凶厉。
秦柔一头柔顺黑亮的乌丝无风自动,足下的三尺外的地面瞬间转为墨色,一层浓烈的默灰气呈放射状急剧扩散,在她和陈锐率领的卫城士兵之间隔出一块不小的空地。美人盈盈,俏然习而立,远远望去,就似无边溟狱幽河中的一块绿洲。
弓箭手射来的数百支利箭来势前劲,可是却是越行越慢,而且全部都镀上一层暗灰色,在秦柔身外数尺时纷纷失了准头,斜斜插在她身旁,凌乱无章。
陈锐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孔,估计没个十天半月是正不过来了,他狠狠一跺脚,军刀指向秦柔,再次吼道:“放箭,给我放箭!”
令出箭至,第二波箭雨更快更急,但结果却与前次没有一般无二。院子里,包括陈锐在内的所有卫城军的眼神中,都浮出了掩饰不住的惊栗与恐惧。
以秦柔为圆心,园中一大片面积都被浓稠的灰色所覆盖填充,灰色所过之处,草枯树萎,生机具灭,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源源不断涌出的无数细小灰点,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如来自地狱深处的未知生物般拥挤蠕动,情形之诡异可怖,委实是到了极处。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鏖战,卫城军和至今仍旧凭借高墙坚守的皇城禁卫军都在休息,积蓄力量,酝酿着更惨烈的厮杀,更血腥的杀伐。
不过和源源不断增援士兵的卫城军比较起来,禁卫军却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卫城军不但将整座内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挖断堵绝了所有通往内皇城的沟渠秘道,断水断粮,虽然内城里储备了部分用水和食物,但这釜底抽薪的做法仍引起了禁卫军者的恐慌。
其实若非有所顾及,玉石俱焚,萧南天早调集攻城器械,血洗皇城。首理城的上空,不见光亮,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重的气息,仿佛暴雨来临前,逼的人喘不气来,黑压压的乌云已经遮盖了蓝天、末日即将到来。
“逆臣贼子!”尚野站在城楼之上,眼睁睁看着身旁一个又一个力竭将士倒下去,心中恨煞气煞,难以抑制的杀气交织在强烈的怒气之中,如同一对霜刀电剑从眼中射了出来,寒光暴闪。
“这是何苦由来”一个散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扑通”一声,这是人体摔倒在地的声音。尚野猛的转身,映入眼帘的是身后两名贴身护卫圆睁浮凸的眼珠,无神双目,死不瞑目。“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来人双手负于背后,似自言自语又似不能违逆的命令。“谈应手,我千里迢迢,数月艰辛,没想道竟是引狼入室,与虎谋皮”尚野冷冷的盯着谈应手,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受了我全力一击,你竟未死?”一身蓝色玄衣的谈应手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尚野一阵,疑惑道:“这是为何?”尚野冷哼一声,不言不语,看向对方的双眼满是冰冷与仇恨,恨不得吞其肉饮其血。
“谈兄,不要浪费口舌了,这厮不见管材不落泪,擒下他,我就不相信在我‘十八销魂手’下,他还能如此嘴硬。”
莫意闲冷笑了一声,接着身影一晃,一句话说完,原本还在城楼下的他如同幻步似的一举击杀了三名禁卫军,稳稳站在谈应手身旁,就似一直都在那里。
尚野见他数十步之速竟如此之快,心中猛地一紧,脸色一变,赫然察觉到自己在琉球无人能敌,但与眼前两人比起来,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差距,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手中却变戏法般从长袖中滑出了一把匕首。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尚野的动作当然瞒不过,谈莫二人,不过他们只是狞然一笑,不甚在意,但在与对方冰寒眼神相处之时,他们整个人突然全身一震,肌肉绷紧,精气神高度集中起来,直觉告诉他两个字危险。
“看来只有用那招了。”尚野眼中寒光暴闪,接着便如同下山猛虎,身形迅捷地朝着谈应手扑去,手起光寒,刀式诡秘,气势无双,勇不可挡。
要在两大黑榜高手的联手劫杀下逃得性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尚野不是“覆雨剑”浪翻云,更不是“魔师”庞斑,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所以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然而相对于他一往无前的强猛攻势,谈应手的反应却很平淡,他在最初的一紧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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