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休息或者心烦,我就会把中宁那个主要在工作里用的号码关机。武山这个号只有少数一些亲戚朋友知道,从来不关机的。”
崔志良特意说明。两人又互相加了微信。离开咖啡馆,两人并肩在步行街上走了会。当年他们还在读高中时,这里还没有形成规模,乱糟糟的,不像现在经过正式规划,已经成为武山最热闹的商业区之一。人都道物是人非,但对此刻的施梦萦来说,反倒是物非人是。哦,也不对“人”也称不上“是”
崔志良此刻虽走在自己身边,却已不是自己的恋人了,来到路口招呼出租车,施梦萦上了前一辆车。在关上车门的瞬间,她转头望去,车窗外崔志良正冲着她摆手,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强烈的不舍。
不是所有的初恋重逢,都会让人心生波澜。面对初恋男友俞鸣,宋斯嘉就显得心如止水,只拿他当老朋友来看。快有十年没见面了。
年前俞鸣发来邮件,说过年时要回中宁。前几天再联系时,两人约好初四晚上一起吃顿饭。俞鸣和宋斯嘉同岁,因为生日较早,所以读书早了一届。
本科毕业后,他去美国留学,后来又去新加坡工作,现在是一家中新合资企业的部门经理,长年居住在新加坡。
“你今后就在那边定居了?”宋斯嘉知道俞鸣娶了个新加坡籍的妻子,前年生了孩子,所以如此揣测他此后的人生规划。
俞鸣摇头:“我还是想回来。下半年可能要负责一个东亚区的项目,应该会去上海待两到三年。如果这个项目成功,我有机会成为公司的执行董事。”
“呦!三十三岁的执行董事,年轻有为啊!”俞鸣耸耸肩:“哈,八字都没一撇,还不一定呢。”“你现在还打球吗?”两人曾是排球队的队友,无数次并肩作战,宋斯嘉自然又问起了这个。
“不打了。”俞鸣抬起双掌,握了握拳,又重新张开,自嘲地一笑“已经胖成这样了,哪还跳得起来?你呢?我看你身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应该还一直在锻炼吧?”
“排球基本上不打了,还会打羽毛球。”“羽毛球?”俞鸣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差点忘了。
你可是我们宁南‘纵横杯’的混合双打亚军啊。听说你后来还参加全市大运会了是吧?可惜那时候我已经去美国了,没看到你的精彩演出哦。”
“不光是亚军,大四我还拿过冠军哦!”宋斯嘉显得有些小得意“中宁大运会我也不光是参加了,是亚军。”“敬亚军”俞鸣举起手边的红酒,和她轻轻碰杯。他千里迢迢回中宁来过春节,所以晚上出来也没有开车,所以可以喝酒。
“对了,你现在打羽毛球还是和你那个‘哥哥’一起?”宋斯嘉点头。俞鸣苦笑地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你什么意思?”“嗯”俞鸣踌躇了一会,坦然地笑笑“没什么,只是我原来以为,你后来会和你那个哥哥在一起。”“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我就会有这种错觉。他有时候不是会来看我们的比赛嘛,我总觉得,好像你们两个才是一对呵呵,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不说了,不过也是,你现在的老公跟你确实应该是一家人,你爸,你公公婆婆,再加你俩,一家子,五个大学老师啧啧,牛叉啊!”宋斯嘉淡淡地笑,扯开话题,没有多谈自己的家庭和婚姻。最近半个月,夫妻俩之间一直有层隔膜。
春节里喜气洋洋,不便争执,去各自老人家时也不能显出夫妻不和,但是只剩夫妻两个时,就不免会变得相对无言。
这次的矛盾是从为诸葛雯英和杨丹庆生那天而起。从ktv回家的路上,齐鸿轩满脸不快,一进家门就问起沈惜手机铃声是怎么回事。宋斯嘉坦言那是份生日礼物。
“有时候,我的脆弱只在你面前解脱,而你总是帮助我,走出沉沦和迷惑。像镜子那般,清楚照出真实的自我,最好最坏的结果,你都愿张开双手。”
对宋斯嘉来说,沈惜就是这样的存在。大二时失去去香港做交换生的机会,是沈惜陪她在通宵教室坐了整整一晚。
大三时因为一个重要的评选个人荣誉的机会遭到最好朋友的背叛,是沈惜听了她一个下午的哭诉。大四时因为毕业后的路径选择而和母亲产生矛盾,是沈惜到她家和韩秀薇好好谈了一次帮她说话。
沈惜就是这样重要的人,即使刨去那份深埋心底从未表露的情感,他也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完全值得认真地对他说一句:“谢谢你,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