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拍的是我跟董德有上床,是吧?”施梦萦似哭似笑,期待着自己刚透露的人名可以成为一次暴击。沈惜略感困惑,也许是在回忆董德有是何方神圣,随即皱起眉头:“你那个房东?”
“对!”施梦萦干脆地答道,隐约感到一丝痛快。沈惜流露出稍许难以言说的神情,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回应,沉默了几秒钟,无奈地摇摇头:“我没看视频,确实不知道,但知不知道这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差别,我要跟你说的,还是刚才那些话。”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跟那个老头子上床吗?”沈惜摇头:“不想。你能不能先把我说过的话消化完了。
再想想你是不是还有那么多问题?我说了,我要跟你说的,还是刚才那些话!如果你一门心思非要拍那些视频,我管不着,既然我管不着你拍不拍视频,那我同样也管不着你要跟谁上床,为什么要上床。
人啊,只会对在意的事情有好奇心,去问怎么了,为什么,今后会怎么样?对不在意的事情,我没什么好奇心。我有自己的事要做,要想,就算没事,我也会想想怎么休息,怎么娱乐,我为什么要多费心思去想别人的事?
也许过去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觉得我是个很闲的人,我也不必跟你争论我是不是真的那么闲,好吧,就算我很闲,我有很多时间,可怎么利用这些时间也是我自己的事。
我不想把时间花在追问或者思考你今天做了什么,明天又做了什么,你为什么做这件事,又为什么做那件事,你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由你自己去多想想为什么吗?”
这不是施梦萦期待的答案,她无法理解一个人为何能如此凉薄,一时欲哭无泪,竟连发作的脾气都被消磨了大半,之前准备的很多要进一步“刺激”沈惜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愣怔怔地坐着。
话说到这里,沈惜觉得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想要告辞,看到施梦萦的神情,又叹口气,重新摆正坐姿。
“也许,嗯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期待,也许你希望我能问你为什么,或者我能直接懂你为什么可能更好,但很遗憾,说实话,我觉得我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缺乏对你的共情能力。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自己算是那种比较能够理解他人感受的人,但越到后来我越发现,对你,我总是摸不准,懂那么一点,但更多的是不懂,其实你对我也是一样,你想想,我们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在一起磨合,换来的却是一直都不懂彼此,这不是就意味着。
对我们来说,彼此最好的体面就是互不相扰呢?”施梦萦神情哀戚:“如果真的有爱,又怎么会不懂呢?”
沈惜苦笑:“好吧,你是这样看待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的我呢,觉得理解是一种能力,不是光有意愿和态度就够的。”“有爱才会有真诚的沟通,否则怎么才会懂呢?就算是分手,你至少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不要说我没有给交代,不要这么说”沈惜轻挥双手,像要把两人间无形的隔阂推开一些“否则我恐怕真的会对‘交代’这东西产生误解。去年一月我提分手。
直到请你从我家离开,中间我们又多熬了三四个月,这段时间里我们几乎每天都在说这件事,你可以说你不理解,也可以说你不接受,但请不要说,我没有给你交代。”
“你觉得你交代了,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分手了,可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两个人都不爱了,那才叫分手。如果一个人还爱着,那只能叫抛弃。”
“有一定道理,好吧,那换成你更想用的这个词,我抛弃了你,然后呢?”施梦萦默然不语。
“如果,只要还有一个人爱着,就只能有抛弃,而不会有分手,那无非只是把世间的一半‘分手’改名叫作‘抛弃’而已。难道因为在名义上它们只能算‘抛弃’。
而不算‘分手’,这些抛弃就不会发生吗?你换了一个叫法,得到什么呢?说到底,你得到了一个‘你不是自愿分手的,你是被抛弃的’这样一种认知,觉得你的痛苦全都源于别人对不起你,是这个世界在伤害你。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令我们能心安理得地不必自省和内疚,又能肆无忌惮地不甘和愤恨的,就是这种委屈的受伤害感。”施梦萦还是低头不语。
“好像真的没有太多要说的了,刚才,你问我有没有听过关于‘分手’和‘抛弃’的那句话,我也送两句话给你吧。
‘由误解而亲近,以了解而分手’,木心的这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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