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走了以后,情况就复杂了,我姐手里有30%,我们出手的股份,一多半落在老关手里,另外一些被公司创建时的骨干吸收了,老关虽然作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当选董事会主席,其实他手里的股份没有过半。这些年,他一直试图增持。
但因为我姐手里扎扎实实的三成股份动不了,他只能从小股东那里吸收。听说前几年,他手里的股份一度达到55%,这基本就是刨除我姐和几个公司元老手里的股份,再算上股市上的游离散股以外,他能从其他小股东手里吃进股份的极限了。
虽然去年有风声说他手里的股份又增多了,但我查过,肯定是谣言,他非但没有增持,反而还卖出了一些。”
“哦?”沈惜这番话很长,内容又都是干货,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厘清细节,沈执中听得很认真,直到此时才讶异出声。
“我不清楚老关当时面对的是什么问题,可能急需资金周转吧,去年年初,他把一部分公司股权转让给了‘翼科’。”“你有股份的那家‘翼科’?”“对。
我不相信老关在转让股份的时候,连‘翼科’的董事会名单都没看,可能他觉得我在‘翼科’就是个小股东,决策上主要由省科创投资公司和宁南大学这两个大股东说了算,我也影响不了他们,所以才这么放心地转让了股权吧。
毕竟,这几年‘翼科’的成绩很好,从本身来讲,‘盛驰’作为互联网公司,和高科技创业公司合作肯定有好处。”“他转让了多少?”“10%。”“确定?”“确定,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权,必须召开董事会,我姐是到场投了赞成票的。”
“那你现在的计划是?”“其实我没有计划,上次说起拿回‘盛驰’,不过就是话赶话,跟哥哥们瞎聊。”沈惜耸耸肩“我的想法是,如果有一天我真想拿回‘盛驰’,难度也不会很大。
老关现在手里实际持有的股份比我姐多不了太多,公司那些老人手里的股份,我们很有希望吃回来,在股东内部转让股权,只要双方同意就可以,‘盛驰’的公司章程里没有其他特殊规定,老关是拦不住的,那样的话,我姐手里的股份可能就已经比老关要多了,更何况。
虽然‘翼科’持有的股份不可能转让给我姐,但我有一定把握让‘翼科’派往‘盛驰’董事会的代表支持我姐,这样,如果我姐想要成为董事长,应该难度不大。”
“呵呵,老大对我说,你说的七成,基本就是八九不离十,诚不我欺啊。”“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我觉得没必要再去动‘盛驰’,作为‘盛驰’大股东之一的弟弟,我觉得公司内部稳定,把力量都用在向外开拓上挺好。”
“没有必要?那毕竟是你爸多年的心血,照咱们中国人的看法,那就是我们沈家,至少,是你和你姐姐这一支沈家的东西,当年因为老头子我的决定,落在外人手里,你就不想重新拿回来吗?”
苍老的沈执中,早已收尽了曾经的锋芒,看着和一个普通老人无异,但瞬间双目放出的光芒却还是犀利如当年。沈惜沉默片刻,摇摇头:“我没有这种看法,我想我爸当年也不是这么想的。做‘盛驰’是做一番事业,是做技术和产品,现在的‘盛驰’做得挺好,谁在做其实并不重要。
何况我姐也还是‘盛驰’的大股东,‘盛驰’的好,依然是我们家的好,执着于它到底姓什么,其实没有太大意义。没有任何好的现代企业,是还在搞必须子承父业那一套的。
与其去争‘盛驰’,对我来讲,倒不如像我爸当年那样,重新开始一番事业。”“呵呵。”沈执中又回归了慈祥好爷爷的状态“我知道,永盛的儿子,再能忍,骨子里还是永盛的性子。
这些年,你总有怪过爷爷的时候吧?”沈惜依然摇头:“真没什么好怪的。爷爷的想法对,我也觉得不是时候。从‘永业’上市和大伯出任平州市委书记开始,咱们家差不多也到了最好的时候,那之前的十年和之后这几年,咱们家顺风顺水,谁都觉得‘永业’只会越来越强。
而大伯很快也能上到爷爷您当年的级别”“呵呵”沈执中突然冷笑一声“一场‘应林事变’,就都改变了,你大伯去了应林,注定就终老于应林了,依我看,能平平稳稳走完这一段就很好”“啊?”沈惜没想到沈执中的想法竟如此悲观,他对官场的观察毕竟还是浮于表面,更多只是从基本常识出发作出判断,对其中细节只是雾里观花,听沈执中的意思,情况竟比他原先以为的还要糟糕。
难道沈永华竟还有别的事?“你大伯,基本的操守还是有的,但他的政见和选的道路注定让他被卷在那个派系里,到了某个时候,泥沙俱下,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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