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畅通无阻犹如长江大河奔涌不息。
她难以置信地盘膝坐倒,入定般闭目凝神将内力运转了一遍又一遍。在藏经阁时吴征曾以内力灌入陆菲嫣体内,那些阻滞难畅的经脉彼时也曾短暂疏通。
不过更像是在圆木中开了一个小孔,内力仅仅是可运行而已。比之现下的圆木已开了个大洞。
只是边缘尚未打磨光滑略有不顺而已,二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语。陆菲嫣心情激动,怔怔望着熟睡的吴征大颗大颗的泪水吧嗒吧嗒掉落。生气,羞恼,怨怒,喜爱,感激,还有不伦种种思绪涌上心头,自艾自怨的气苦中又有无法抑制的欣喜。
什么自尽,什么对不起家庭,在这一刻都比不上胸中那股澎湃的冲动:我是陆菲嫣,昆仑派最最出色的门人之一,我的武功不是现在这样。抹干了泪水悄然起身,轻轻打开衣橱门将压在最低却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练功服取出,赤裸着身子闪身离开。
来不及去烧煮热水,一瓢瓢冷水浇淋在雪样白净丝样光滑的肌肤上,运转的内力蒸蔚着身体让粘着的水珠变成白雾。陆菲嫣细心地洗净身体,肌肤上留着不少红印子,那是吴征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亦可见此前欢好时的疯狂。
她心中一痛复又甜蜜,不敢多想忙拭干身体,珍而重之地穿上练功服。陆菲嫣踏着极富韵律的步伐,不急不慢地行至小院空旷处,这一刻,她的心情极为平静,正是武道修行时最为适合的境界,无悲无喜,不急不躁,宽松的练功服搭在身上绝不会干扰她的每一个动作。
提气,展开势子,左拳横辉,强劲的力道带着拳风呼呼,借着这一股旋劲顺势扭腰转了个圈,左足点地右足提起借着旋身的力道横扫。
许久不曾如此有力,许久不曾如此轻盈陆菲嫣甫一离开屋子吴征便迅捷起身,运足了道理诀躲在门口侧耳倾听。
脚步声渐渐远去转了个弯像屋后,随即传来哗哗的水声。吴征略一思索穿戴起衣物,衣物刮过背后密布的抓痕传来痛感让他龇牙咧嘴:珍惜生命,远离少妇!
他悄悄离开小院。后院早被他定下了规矩:仆从不得传唤不可踏入。半日里未曾进食肚子里空荡荡地饿得慌。唤来仆从吩咐备好饭菜送入屋子,又刻意叮嘱摆放好后立刻离开。
转回屋子清洗好身体,又转回陆菲嫣的小院。即使院门外也能听见陆菲嫣不时传来的呼喝声,吴征心中一喜。
也不敢打扰,轻飘飘地又跃上房顶居高临下观看,只见美妇恰巧使完一套剑法,将魔眼插回剑鞘放好后正立定调匀呼吸。
片刻后神完气足,拉开架势又练起掌法来。陆菲嫣双臂举与肩齐,手肘向外微曲如抱日月,右腿向前踏上半步绷得笔直,左腿半弯,双臂向右一拂。动作堪称缓慢,但双臂中央的日月却酝酿着一股澎湃的力量。吴征眉头微跳,陆菲嫣怀抱中的内力鼓荡充盈却声息静如深夜。
连吴征现下的修为在全力发动时都能有气劲爆发的嗤嗤声,何况陆菲嫣?美妇的招式沉凝显是已全力运转内功,吴征转念一想登时明了,以阴阳相济化去出手的风声,天雷九段中的“风雷双煞”也依此理,也是吴征的绝招之一,曾以此招偷袭青狼郝白冥一举得手。
但要做到陆菲嫣这般全力施展还不发出丝毫声响,怕是要差了不少。想来除了娉女玄阳诀果有独特的妙用之外,陆菲嫣对内力的控制亦是妙到毫巅才能做到。陆菲嫣一招一式地使下去。
吴征只觉仿佛天地之初的平衡静谧,左右舞动的双掌非阴非阳,非黑非白。那是极高的武学,却远离了刀光剑影,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尘,波澜不惊的招式里犹如随缘而去又乘风而来。
双掌的挥洒自如,身躯的自然扭动,不慢也不快却动静分明,又海阔天空一般大气磅礴到了极点。说她的大气自是这一套武学虽还看不出对敌之时厉害的地方,但光从招式里便能看出极高的武学境界,极具挥洒自如的妙处。说她磅礴则是宽松的练功服下那一对儿高高贲起的美乳正随着身躯的旋扭左右甩荡,仿佛衣料之下藏了两只肥兔儿兢兢颤动,而能这般盈盈抛甩弹跳,其触感定然温软如鸽。吴征看得目眩神迷一时忘我,眼睛一眨不眨只盼着再多看一会儿。
又是一炷香时分陆菲嫣一套掌法打完收功,虽是气喘吁吁额头见汗,却光采奕奕神完气足,脸颊处两抹酡红宛若红梅,目光中那份欣喜若狂得几欲垂泪的兴奋更是怎么也按捺不住。
她回头望向房顶扬了扬下巴,摆出一个比武的势子。吴征笑笑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扭摆活动着全身关节道:“好厉害!我要使天雷九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