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才最为合理,犯不着联盟吧?
再说三国之间路途遥远,联盟起来又济得甚事了?莫不成前朝有什么秘密掌握在三位皇帝手中,非得一同商议才是么?”
“扑哧,你怎地忽然犯了混!秘密是绝没有的,否则这等天大的机密哪能委托旁人,非得让三位皇帝亲自走一趟碰面不可,怎生可能?”祝雅瞳掩口娇笑。
吴征的想法她此前也曾有过,只是转念一想便排除了出去。她笑的是母子俩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在初时想到了一块去。
“也对!没有道理。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呢?”吴征沉吟了一番道:“听闻燕国与黑胡之战游刃有余,北面若无忧,不知燕皇会不会对南面又有了想法?”
“燕皇本事是没得说的,只是那人极其自负。太过自负的人都有一个毛病,心很大,有时会大得没有边际。你的猜测倒是中了我心中所想。”
祝雅瞳更是高兴道:“他老想着横扫八荒六合一统天下,借此为由头搞些动作是免不了的。我来问你,凉州现下是一片空城廖无人烟。可那里总是一大片地盘,就算遍地荒草土地贫瘠,拿来养马总是片好地方。若换了是你,有没有想法?”
“不动念头几乎不可能。燕秦之战后两国俱是元气大伤,燕国与黑胡之战再怎么顺利,国力又损是免不了的。贸然进入凉州恐又引发两国交战,断然不可取!
但若是找些什么由头,譬如秦国使臣曾在凉州遇袭,去凉州探查也是情理之中。大秦管不了,燕国来管管呵呵,只是这话也不完全通,拉上盛国又是什么缘由?盛国虽积弱已久任由燕国欺凌,可若逼迫太过与大秦联起手来,燕国反倒有倾覆之危”
帝王心术最是复杂。他们不仅站得最高看得最远,心机也最为深沉。年老昏聩如秦皇尚且让大秦一干臣子心惊胆战,何况是燕皇。
吴征与祝雅瞳计议不定之时,冷月玦也默然回了居住的小院。方才的一点点不快已烟消云散,回想今日之行虽刻意显得心如平湖波澜不惊,实则惊喜不断。无论是妙想天开的自助餐,那副精巧的糖画,还是川中极具风味的小吃点心。
这一趟远行他自家的最大目的正在于此。至于与吴征的比武虽颇多憋屈之处,一招一式在脑海中回顾起来也极有所得。
“为师吩咐的事情务必按时依约做到,玦儿,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每十日,最长不超过半月必须与吴征全力比武一回!事后须得尽速整理所得交予索师叔,她自会将信传与为师!为师也知你困守长安与天阴门两地甚是气闷。
这一趟也是让你去散散心,再见识见识天下人物,于你武学修为有益!只是功课万万不可荒废,若做不到,为师会立刻命你回来!切记,切记!”师尊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冷月玦一日也不曾忘记。
川中之行新奇之物越多,吩咐的事务更不可有半分拖延,若是惹怒了掌门师尊颁下师门谕令召自己回去,便是祝雅瞳也无能为力。摊纸提笔,冷月玦理了理思路写下满满三页娟秀的字迹:“师尊在上,徒儿顿首百拜。
徒儿今日至成都吴府,牢记师尊教诲寻机与吴征比武,交手共一百三十二招,略占上风。吴征现时已身具八品上修为,依徒儿猜测当是刚晋阶时日不久,尚未圆转如意。犹记得于长安城之时吴征修为当在七品中,其后长途跋涉回成都至今时日不过半年,其进境之速还在徒儿之上。徒儿不能解。
比武之时,徒儿先使天魔狂舞,其应以雷分雨落,雷霆万钧再使心魔无念,其以临时怪招应对至最终是个比拼内力之局。徒儿倾尽全力不能速胜,陷落僵持”
洋洋洒洒极尽详细的过程写完,冷月玦又将比武过程在脑中重回一遍,确认么有半分疏漏才细心地封上火漆待干。
至此不由念及吴征泼皮无赖般想拉自家落水,暗暗唾了一口。又念及那货郎之冒犯他居然还得打起圆场,比之趾高气昂的栾楚廷来仿佛铜板的两面,完全不同。
可为何栾楚廷历来维护于她,为她不遗余力视若珍宝反倒让她万分嫌弃,而吴征心偏货郎之举反倒觉得一种怪异的暖心?我真是疯了么?傍晚的暴雨驱散了闷热难耐的暑气,夜晚也清凉了不少睡得甚甜甚香。
家中来了客人需仆从们伺候,后院的禁足令就放宽了许多。为免发生意外,陆菲嫣深夜方来到吴征的小院,清晨又得离去。比之前段日子的朝夕相处多了许多麻烦,恋情也不再尽善尽美,不过陆菲嫣倒没旁的意见。
现下的生活已让她极尽满足,两人恩爱如此,些许不完美不必太过苛求,这一处后院是二人的小天地,像是避世而居的桃花源,只是人终究要融于现实,不可能总是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