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已记不得自己对祝雅瞳行过多少次传道师礼,可每一回都获益匪浅。他见识够多人也聪明,祝雅瞳略一点醒就反应过来,迟疑地道:“付柳赟能去谈生意,我们当然也能,只是无论谁去都有些怪异,打草惊蛇总是免不了的。”
“怪异么?”“怪!”“当然怪了!”祝雅瞳咯咯掩口娇笑起来道:“你这叫做贼心虚!心里有了目的总怕别人看出来,可是设身处地想一想,蛮族若是也做了贼,见了我们心虚不虚?”吴征脑中灵光大现赞道:“妙!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乱敌心之后再探,效果定然要好上许多!”
“祝家可穷了,身为家主不得不操劳多扩展些生意来做。蛮族那边多奇异物事,本家主既然来了成都,让养珍堂杨家帮忙牵个线搭个桥也是情理之中。听闻蛮族在成都城的多是些王子,本家主去见一见也不算太亏了身份。”
旁人做来就是装模作样,祝雅瞳叹息祝家可穷了之时就分外可爱,还有点惹人垂怜之意。吴征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道:“那先这么定了,一会儿看看胡大人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心中却忽然想起祝雅瞳一贯对自己没来由的好,再念及在天泽宫时向玉茏烟说“你可以完全信任我。”的无奈之情,当真是百感交集。
韩归雁与瞿羽湘用过了晚膳早早来到吴府,而申时过半后胡浩与林瑞晨才在几名家丁的陪同下悠悠然在锦绣大街上散步消食。“夫君,天热难熬,不如早些回去罢。”炎夏即使夜间依然闷热,虽是散步,林瑞晨仍走得额角见汗。
“也是。咦,对了,你那师侄不是能弄些冰品甜食么?到他家去消消暑再回。”夫妻俩并未折返,而是向前多走了一段来到吴府。吴征亲自出迎道:“胡大人,二师姑,快快请进,怎地今日有闲情过来?”
“走得正热来讨杯水喝。你那个冰棒?来两根!”胡浩背着手也不见外当先进门随口吩咐道。
“有,有。”进了厅堂只见祝雅瞳,陆菲嫣,韩归雁,瞿羽湘与冷月玦俱在,胡浩啧啧打趣道:“你这师侄旁的说不上来什么好,艳福是真的不浅。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换了我也不想去侍中府,成天家里呆着多好。”
吴征咧了咧嘴干笑两声吩咐掩上房门,任何人不得靠近。胡浩已是在翻看着富山别院的草图道:“我家夫人已与老夫说了清楚。付柳赟方才老夫遣人去查过,此人系尚书令蒋大人远亲,来往当不算多。
锦兰庄的东主倒与付柳赟是个表叔侄,这人初回进京其志不小,想要打响名头在雁儿这里留上了心,倒也说得过去。”
韩归雁接道:“原来如此。我爹爹遣了血衣寒中的能手寻找蛛丝马迹,近来成都城盘查甚严,劲弩这等禁物查来查去也只有蛮族能有办法运入城中。
蛮族在城中的院落共有四十二处,只是一家家的盘查难度极大恐打草惊蛇,也正犯着难。”胡浩看完了草图搁置一旁,沉吟着道:“这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有想过要禀报给陛下么?”
“想过,只是无真凭实据仅靠猜测,怕叫陛下责备。”民族政策历朝历代都是棘手之极,若是一个不慎引发南疆蛮族不满弄出些动乱来,这罪名可就大了“有些道理。现下你们准备怎么做?”胡浩脑中电转,先问而后断。
若论掌控全局,祝雅瞳也比不上这位久历大秦官场,对上上下下都了解颇深的重臣。吴征将此前的准备详述一遍,胡浩起身踱步了片刻又道:“计是好计,但是还不够,不算太有把握。”
“正是要胡大人帮忙拾遗补缺,依妾身看,不若把事情弄得大些。”祝雅瞳不断在完善着一切,也已发现此前的不足之处。吴征闻言抽了抽嘴角暗道完蛋!
胡浩久居高位,是最喜欢玩儿大场面的人物。此前对付文毅之时吴征本想着让帮韩归雁落着一个容身之处便可,胡浩接盘之后就搞得惊涛骇浪。如今祝雅瞳又提了出来,怕是要和胡浩一拍即合。
“一下子搞得太大是不是太过激进了?”吴征苦着脸道。“祝家主说的有理,你没理!”胡浩点了点吴征道:“蛮族那帮人野性难驯。
但是不必也不能怕他。就和野兽一样,你越怕他就越嚣张。南疆之事不怕一两个部族闹腾,只怕联手为之。京城里对待这帮人也一样,该硬要硬,但又需硬得巧妙,莫让这些蛮族子弟普遍觉得不公平或是受了鄙视。再说了,即使在富山别院里发现了线索,你又怎生判定旁的部落未曾参与此事?
那帮人贪图享受都是见钱眼开的。眼界放得广阔些,这事儿弄得越大,他们越没话说,也才跑不了漏网之鱼!”祝雅瞳朝吴征得意地挑挑眉毛,意思你还嫩得很!吴征的差距还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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