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当世人,吴征很少因身份和地位而瞧不起一个人。张圣杰在长安的所作所为没有好印象。
但至少在他眼里看来,即使有再多的不堪,能够献身于他国都城受辱,换得盛国一时的平安,已经是巨大而耀眼的光芒以及非凡的勇气了。
不过心中一时的同情与佩服,完全基于尚未起冲突。吴征心中一哂,若还是像在长安时的厚颜无耻,处处偏向燕国,这一回坐镇主场,他可不会客气。栾采晴与吴征等入内坐定。
陆菲嫣随在吴征身旁权作护卫,她单手挽剑,气定神闲,偶尔迎上栾采晴挑衅的目光也只是不喜不怒地淡淡一笑,比之在长安城时凄凄惶惶不可同日而语。
栾采晴心中诧异,疑惑大生。根据冷月玦的回信,吴征的修为一路飙升,依他修炼的法诀来看多半是不住双修采补的缘故。
陆菲嫣在长安的模样全落在栾采晴眼里,以她对女人的了解之深,眼光之毒辣,事后思考,几可断定这位美妇身具百媚之体,且正为情欲所困。
听闻陆菲嫣也一道来了饶丘,原本的计划里若顺利拿住了吴征与祝雅瞳,也不吝顺手再制服陆菲嫣,届时给吴征又加上一条遗臭万年的罪过也是好事。
不想陆菲嫣现下的模样身轻体健,神完气足,哪有半点为情欲所困?百媚之体非同小可,不知是哪家男儿能让她彻底满足?还是陆菲嫣已彻底堕落,沦为一名随人采摘玩弄的荡妇?思量至此,栾采晴不由大感兴趣,低头一想,又按捺下来。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对付祝雅瞳,旁的可有可无罢了,在荒僻的凉州,这一顿酒宴准备得十分丰盛,每一桌上居然还有一尾鲜鱼,可见张圣杰为此花费了无数心思。
吴征暗道盛国这一回纯是陪着凑一回热闹,张圣杰作为一国太子也不愿太过被人轻视。想要话语权自是没有,只能在旁的地方多下些心思,让人说起盛国时能捎带着提上两句也好。
五名侍女换上华衣翩翩起舞,虽在陆菲嫣与栾采晴这等绝色的艳光之下难显姿容,可看她们舞动时身姿轻盈,足见有不凡的武学根基。张圣杰虽在燕国为质子,身边的力量当也不会小。
“气势不能输吗?”吴征无视栾采晴讥讽与挑衅的目光,一直关注着张圣杰。盛国每年被燕国收走大量的岁贡,还被限制了兵马数量,羸弱已久。
可是活生生被张圣杰势弱得像个燕国附庸,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一点?吴征不明白燕国是如何判定盛国的“忠心”只想这一趟在凉州是否有机会争取到张圣杰暗中助力。
这事吴征早有想过,不管他盛国今后怎么处理与燕国的关系,总之死道友不死贫道。即使盛国不帮忙也不过就是现下的局面,可不去争取就不对了,酒过三巡,任凭张圣杰再落力地活跃气氛,妙语如珠,也调动不起在场人的情绪。
张圣杰在栾采晴示意的目光下无奈地挥退侍者。栾采晴大有深意地冷笑一声,再一挥手将侍从也遣了出去。吴征眉头一挑,起身向陆菲嫣施礼低语,将昆仑的同门也遣了出去。
“哟,吴大人好气魄。这么一看果然英伟不凡,连脸都肿了起来,”栾采晴哂笑一声,嘲讽吴征打肿脸充胖子。
“没有没有,英伟不凡那是福慧公主过誉了,我的脸也一贯不胖。”吴征笑着回道,又目光左右一扫道:“倒是公主才是好气魄,与我这个无形浪子同处一室,万一被人坐实了会不会被燕皇陛下落个里通外国的罪名?”
“哈哈,吴大人倒有心,看来在长安待你好也不枉费了心思。”栾采晴忽然由讥讽变了脸,双眉舒展,美眸大张,香唇一弯,既娇且媚,道:“你师傅与你说了些什么?他是不是又要叫本公主失望了?”
“什么?公主什么意思?”吴征一脸迷茫,又皱眉道:“师尊与公主难道商议了什么吗?”“哦是么?”栾采晴一声转音,支着下颌道:“他不与你商量,是要本公主亲自与你相商么?”吴征后背一片冷汗。
他拿豪迈奔放,无所顾忌的栾采晴没有办法,只能用那篇小黄文占据些主动地位,或讥讽,或蒙混过关。
栾采晴忽然提起奚半楼,吴征当然不会透露出两人的决定。可这一下让他忆起这位美艳公主昔日可是差点要嫁给师尊的旧情人!栾采晴忽然搬出了身份,吴征可不敢拿奚半楼开半点玩笑。
“我不知道,师尊也没有吩咐过什么。”吴征沉下脸缓缓摇头,不敢多言。“哎,未曾与你说,也就是让本公主失望了呀。”栾采晴叹息一声,凄楚道:“总共就求了他两回,第一回就罢了,二十多年来才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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