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才又来求他一回,他还要为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让本公主失望。男人都是负心薄幸”
吴征不敢妄议奚半楼,哑口无言,索性提箸吃了几口菜,举起酒壶自斟自饮一阵,向张圣杰问道:“殿下,暗香零落贼党肆虐民间,我大秦与燕国都已受其危难。
早先燕国全境围剿不能灭绝,现又养成气候在大秦作乱。两国天子才召集使臣会于凉州欲定下盟约。我大秦刚斩杀数名贼首,党徒伏诛无数自不必说,燕国想必也是磨刀霍霍准备砍向贼党,不知殿下怎么看?”
张圣杰被冷落许久,见状精神一振挺了挺腰杆,却又向栾采晴低头道:“这是造福天下百姓的大好事,既燕皇陛下已下定决心还颁下旨意,盛国岂有不从之理?”果然!
吴征毫不客气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向栾采晴道:“看来今日我真的来错了,公主有殿下支持,难怪极尽讥讽之能事。”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栾采晴小口小口撅唇抿着酒,唇瓣中央的小尖弧分外可爱:“就像你那位身边人,在燕国惹得神怒鬼怨,仇家遍地,只你还把她当做宝。
本公主劝你一句,早早离她远远的,呵呵,莫要哪天被人卖了还不自知。”逢人说话八真二假,足以营造云山雾罩的效果,难辨是非。从栾采晴到来开始便是如此说话,着实让吴征无法判断。
她去见奚半楼也是如此,叙旧或许是真,警告难免有假,奚半楼的性子栾采晴不会不知道,所谓的警告毫无意义,反倒把目的先透露了出去。可这么做为一番半真半假还有恃无恐,旁的先不说,至少吴征心头的压力又大了几分。
“我这身肉,卖不了多少钱。倒是公主金枝玉叶亲自前来,若是遇着什么豺狼虎豹,打猎不成反遭咬了一口,总是于玉体有损。”说到这里各自有些没趣,燕国只来了个栾采晴,吴征从她身上也无法旁敲侧击出更多的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地张圣杰闲聊,只等酒宴结束归去。看看月渐中天,忽然有侍者禀告道:“殿下,秦国中书令霍大人来访。”
吴征暗舒一口气,以他的身份在这里应对燕国的公主与盛国的太子,有点上不得台面,孤立无援之下也是处处受到压制。霍永宁来此倒可缓解许多尴尬!
随张圣杰一同出迎,霍永宁在吴征肩头拍了拍以示勉励与慰劳,道:“殿下听闻福慧公主来此赴宴,知道你与公主曾有些龃龉不快,特遣本官前来替你,免得伤了秦燕两国和气。”这话边走边说,在宴客厅前正巧能让栾采晴听见。
张圣杰陪着笑道:“霍大人言重了,今日只是一场宴会而已,福慧公主与吴大人相谈甚欢,不伤和气,不伤和气。”
吴征早就坐不住,霍永宁话里也有让他离去的意思,忙接话道:“正是!回霍大人,下官岂敢对栾公主有不敬?正巧霍大人来了,下官还有些事务在身,您看”
“也成,你且先回去,忙完了事情早些歇着吧。”征得霍永宁的同意,吴征便辞行。张圣杰道:“吴大人且稍候片刻,小王做主人的不可废了礼节。”
他先打点安顿好霍永宁,又向栾采晴告了声罪才亲自送吴征出去,临走还关上了门免人打扰。一切都服侍得无比周到。盛国已被燕国压得服服帖帖的没有丝毫改观,吴征本不想搭理他太多,可一国太子的面子要给。
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道了声谢随在张圣杰背后。“吴大人,小王这里有些奇异物事要请您品评一番,这边请。”
离花厅稍远,张圣杰忽然抬手虚引,似笑非笑看着吴征。吴征心中一跳,满腹狐疑。张圣杰的随从不知何时已走得干干净净,只孤身一人领着吴征一行,脸上虽是神秘莫测,却有十足十地欣喜之意。
暗赞一声好气魄,吴征回头向陆菲嫣示意莫要声张,一言不发尾随张圣杰而去。“长话短说,小王看吴大人满腹忧思,可是在担忧祝家主?”
没有什么奇异物事,光这一句话就是最奇异的,吴征五雷轰顶,咽喉发干,险些站立不稳!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张圣杰,一字一顿道:“殿下何出此言?”
燕皇要对祝雅瞳下手之事吴征心如明镜,可连张圣杰都知道了,内里的隐情远比吴征料想的要大。
看张圣杰无比笃定的模样必是知之甚详,那秦国呢?梁玉宇知不知道,霍永宁知不知道?吴征再也无法镇定,汗如雨下。
“吴大人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问小王。”张圣杰一改从前的奉迎卑微,双手后背,脊梁如山般挺立。两人的身高差相仿佛,那威严的目光却让吴征有居高临下打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