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茏烟目光一闪,又快速眨了几眨,抿着唇低下头去道:“我听你的。”吴征的目光也是一闪,道:“时辰已差不多,我们走吧。”“若拖了后腿碍了你的事,不必等我。”玉茏烟忽然道,居然颇有决绝之意。
“嗯?谁说你会碍了我的事?”吴征玩味一笑,凑在她耳朵边道:“你们不一时要先去江州,久别重逢,又要分别,所以我抱你出去,这样便怎么也拖不了后腿。”在玉茏烟惊声羞呼声中,吴征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当先出了石门向左走去。
这一下把赵立春唬得魂不附体,急道:“吴兄,错了,错了,这面可只有一条回皇宫的路。”吴征回过头笑道:“错不了,我们就是先回皇宫去!”这一下正瞥见陆菲嫣的目光,一点羡慕,一点幽怨,一点期待,吓得也缩了缩脖子。
排水道狭窄,一人行走尚且需要猫着腰,吴征抱着玉茏烟更加困难,但他武功高强,腰马结实,走得不仅不太费力,还十分平稳。玉茏烟被他抱在怀里,十足地感受到这一份安稳与温暖,一时间云里雾里,感怀无限。
五人鱼贯而行,赵立春与吴征落在后头,他战战兢兢,不住前后张望,祝雅瞳与陆菲嫣在前领路。陆菲嫣收拾心神,正谨慎地左右打望,祝雅瞳的语声忽然钻入耳朵:“不生气?”
“没有”陆菲嫣扁了扁嘴,同样将语声送入祝雅瞳耳内道:“这女子孤苦了许多年,好容易脱得牢笼,亲近一会儿理所当然,现下她也需更多的照料。”
“咦?”令祝雅瞳意外的不是醋意甚大的陆菲嫣居然没有吃味儿,而是她这一手传音入密居然已得心应手。“还差一点点。”陆菲嫣缩了缩肩,略觉自豪。信心的汇聚极难,但一旦形成想打破也难。
陆菲嫣入住吴府之后实是最合适的状态,心境平和,修为日涨,由此也是信心不断地增长。与吴征的情意坚逾金石,谁也动摇不了,所以她不需将玉茏烟与吴征现下的亲热往心里去。
“啧啧,当真了不得!”祝雅瞳感叹一声,有些奚落道:“有此心境,修为不增长都难。说来也怪了,小乖乖似乎特别的好,和他呆在一起总是很舒坦,家中连别扭都难得一见,这又是为何?”
“他从不会把外事的东西带回家里来。”陆菲嫣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对个中缘由一清二楚,道:“无论在外碰到多少事情,难过,愤怒,怨怼,什么都好。回了家和亲人在一起,他从不会把这些不好的东西去影响他的家”
“原来如此!正是!”祝雅瞳嫣然一笑,显是对这番话大为称心。随即摆手示意众人止步,侧着头倾听片刻,道:“左近无人,想是和此前探查的一样,羽林军只在边界处护卫,火场里乱糟糟,工匠们先从边界处清理起,天泽宫一带是没有人的。我先出去瞧瞧,你们莫要乱动。”
说罢便猫着腰钻至枯井下,又是闭目听了好一阵,才缓缓舒张四肢。那双掌一贴湿滑的井壁,像是怀有吸盘一样牢牢攀附,缓缓爬了上去。玉茏烟见她身形从视线里消失,胆战心惊道:“祝祝夫人一个人不要紧么?”
“我娘的武功在普天下出不了前三之数,她又小心谨慎,出不了岔子。”吴征笑道,顿了一顿又道:“如果不是要做些事情,我们都是她的累赘,由她一人来做便成了”
“嗯。我们要做什么?”玉茏烟原本对祝雅瞳就有几分没来由的怯意,闻言更有些害怕,彷佛那一双春湖般温柔的眼睛,时刻都看透了自己想些什么。
“再放一把火,在京城里烧足三把!”吴征目中的火焰正腾腾燃烧,越烧越旺。“啊?这”赵立春放了把火已是十分胆大,吴征居然潜入皇宫还要再放一把,胆子已然包了天。
冷宫一带已化作白地,烧无可烧。吴征想要再放一把火,烧的可就不是人丁寥落的冷宫了,皇城里哪一处不是看守严密,想要再放一把火谈何容易?这些久居皇城的玉茏烟与赵立春都清楚得很,一不小心失了手,可不大难临头?
看吴征信心十足,又义无反顾的样子,玉茏烟不敢多劝,遂闭上了口不再多言。不多时祝雅瞳探出头来,一个倒翻掠进暗道,指了指头顶:“冷宫一带无人,想是准备日后彻底重建,火场也无人打理。咱们依计行事!”
“霍贼看来很忙啊。”提起霍永甯,吴征恨恨咒駡一声,道:“接下来就等时辰了”“等时辰?”玉茏烟并非提出反对。只是觉得好奇之下,脱口而出。“嗯。”吴征耐心道:“光靠咱们几个,想要在皇宫里放出一把火难上加难。
今时不同往日,上一回赵兄是天时地利人和,才烧了一把大火。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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