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祝雅瞳与陆菲嫣异口同声。“张天师他们该当动了。”吴征伸出左手食指,似是做了个记号道:“北城的菜市多是些贫苦人家采买之地,乱糟糟的最易闹事,五城兵马司在此地定然加派了许多人马。
但是里头不会有高手,张天师他们三人绰绰有余。五城兵马司的人拿不住,金吾卫才会动身。”
“你们要调动禁军?”玉茏烟惊诧道。她在皇宫日久,对金吾卫,羽林卫的调拨了若指掌。吴征所言先与五城兵马司为难。之后才会遇上金吾卫,正是皇城里的规矩除非有圣旨下来,否则规矩不可乱。
“嗯。不把禁军调动出去,怎生在皇宫里办事?”“你们有多少人?”玉茏烟有些惊慌,唯恐吴征吃了亏“姐姐忘了?我也曾是羽林卫,他们的手段我也清楚,这一次人不多,七品以上的高手五十余人。”
“禁军不是草包,邹鸿允更广为人知是大将之材,即使你手下有足够的高手,真引得羽林卫出手,恐怕伤亡必重。”
玉茏烟脸颊腾地红了起来,强打精神掩饰着惊慌道。当年这个小小的九品羽林卫逾越宫墙,恰巧窥见了极为难堪的一幕,自此才结下不解之缘。
吴征笑了一声,知道玉茏烟心中疑惑,也像是要给自己增加信心,坚定道:“引禁军出宫,可不是靠着蛮力硬碰硬。他们在外可是危机重重,可一个我都舍不得他们送命!所以”
他向赵立春点了点头,又与祝雅瞳,陆菲嫣对视道:“我要看看,当高手们被集结起来,以严苛的军令行事,依时辰各司其职之时,能够办成多大的事情!”
虽早知吴征心中所想,又与他反复计议了不知多少回,再闻吴征之言,祝陆二女仍觉胸中热血沸腾。世间下至豪门贵族多有聘高手以为护卫的,上至军伍间战事急迫之时,便是十二品绝顶高手也不能置身其外。
但以惯常行事,武功高强者多被授以较高的职衔,以统领普通军卒,即便燕秦之战最关键时刻,燕国纠集高手一同袭击下卞关。
原本的目的还是为了出其不意,打个奇袭。吴征的做法则完全不同,就连祝雅瞳也从来没有想过,每一个人的职责可以细到这种地步何处动手,何时动手,目标是谁!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分毫不差。
尤其是时辰!当吴征将图纸摆开,图上的每一个点都标注着动手的时机与人数。祝雅瞳万般惊诧于其中的精细,但一看个中的道理,颇有茅塞顿开之感。三支官军向着张天师合拢,几十杆大枪在阳光下闪出耀眼的寒芒,摄人心魄。
行人早已纷纷惊叫着奔走躲避,有些更是吓破了胆子,连滚带爬了几步躲开兵丁前行的道路,才瘫在地上面无人色地瑟瑟发抖。
张天师等三人当街杀人居然也不逃窜,像极了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第一队围困他们的兵丁胆色渐大,开始擎着长枪从四面向他们逼近。
“狗日的仙人板板”前来增援的一队兵丁们咒駡着,恨不得当场就把这几个匪徒戳上几个透明窟窿!忽然五名瘫软在路边的行人跳了起来!“你们有罪!”几十道寒星劈空而至,噗噗噗的入肉声响起,打得这一队兵丁人仰马翻。
五人一击得手,张天师等人见状忽然暴起,拳掌齐出打倒几名兵丁,从缝隙里钻了出去放腿狂奔。那五人则不做片刻停留,与张天师等人向着相反的方向施展轻功奔去。
皇都禁军训练有素,面临异变虽惊不乱,当即有兵长一边遣人飞报与上司,一边领人使出吃奶的力气追踪下去,不想越是追踪越是吃惊!不时有兵丁从四面八方赶来,可出事的地方却越来越多。
来敌武功高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且乔装改扮,个个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来敌从三人,增了五人,变作十人,几十人,前来围捕的兵丁像是一个个明显的靶子,不住地遇袭,倒下。不知从何时起“你们有罪”变作“反了。反了”的呐喊声。来敌一会儿跃空高呼,一会儿汇入惊呼奔走的人流,一会儿又不知钻入了哪处屋舍。全城都乱了起来。
兵丁们的血光之灾为起始,时不时又有地方着火,且着火之处不是平民百姓的屋舍,而是达官贵人家的经营产业,颇为显眼。远远的还见侍中俞人则府上有三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个小药瓶砸下,颇具腥臭味的黑色液体从碎裂的药瓶中迸出。气急败坏的护院头子嗅了几嗅,面色大变道:“这是猛火油!快,快去搬砂石来!”
兵丁们这里追捕得上气不接下气,军令又到:“俞侍中府上着了火,你们速速多运砂石前去灭火!扑灭之后不可离开,守卫侍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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