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雅瞳跃上皇夜枭,吴征将玉茏烟与赵立春在空着的凋儿身上绑好,在玉茏烟额头一吻道:“姐姐先跟着师祖去,莫要管我们,莫要回头,莫要担心!韩老将军他们当会先到江州,我要此后才回。”
“嗯。”玉茏烟极为不舍,却知吴征身负重责,留在他身边实是累赘,遂点了点头,随着朱泊高飞而去。祝雅瞳早早跃上皇夜枭,大鸟身上的伤癒合之后留有疤痕,看上去更加凶相毕露。
她驾着皇夜枭在空中电射逡巡,手中暗器四下抛洒,羽林卫们虽各个装备精良,却也被劲弩般爆射的暗器吓得胆战心惊,只得举起大盾藏身其后,暂避锋芒。
“咯咯咯。”祝雅瞳纵声娇笑道:“宁鹏翼的不知多少代孙子,忧无患,暗香零落贼首,霍永甯,宁永祸!
藏头露尾的鼠辈,你还不敢现身么?本夫人已打到皇宫里来,你居然隐匿不出,可是要等本夫人取了皇帝的人头,你好顺势谋朝篡位么?若你没有这份阴险的心思,咯咯咯,快快骑上你的豹羽鵟来与本夫人再决高下!
被你害死的平民百姓,昆仑上下一门忠烈都在冥冥之中看着你,你敢不敢?你敢不敢?”皇城里许多人都见过祝雅瞳身着盛装觐见先帝时的艳绝人寰,可比起现下她一身素服,在空中耀武扬威的模样,当真叫人难以分清哪一个祝雅瞳更加的惊艳!绝顶高手的确有在皇宫里兴风作浪一时的能为。若在地面上,最终脱不出大内高手的围捕。
可到了空中飞行坐骑驯养不易,数量本就稀少,何况原本最能制约绝顶高手们的家族牵绊,如今在祝雅瞳身上已全然不复存在。大秦国收缴了祝家的财富,如今自也当承担祝家无所牵挂的报复!
皇城里的朝会大殿居然鸦雀无声,放到哪里都是蔚为罕见的奇观。如今大秦国的天和殿里便是这样一副模样,只是人人都能感觉到,怒气与怨气充斥了这座高阔的殿堂,彻底爆发的那一刻。
或许会掀开大殿的屋顶,直冲霄汉。梁俊贤全身发抖,双目赤红。虽说是抢来的帝位,可毕竟还未坐实,且看似一帆风顺,实则个中的不顺遂几为继承帝位之冠。
后宫与天牢的两把大火搞得民间流言纷纷,把皇城里辛辛苦苦为梁俊贤塑造的天命加身之兆毁得一干二净。今晨起又接连发生数起乱党行凶之事,让他颜面扫地!今晨的朝会由此改议政为安民,前前后后,要犯都直指吴征。
一两名武功高强的要犯从来都是眼中钉,肉中刺,想要擒拿极为不易。不想吴征自己又冒了出来,这一回直接出现在后宫,光天化日之下又烧了几座殿宇。
冲天的火光,势必又要让京城的百姓背地里多上不知凡几的话题,更可恨的是,他梁俊贤尚未登基!笑柄!朕,正沦为笑柄!梁俊贤双目喷着火,在高高的龙椅旁俯视群臣。
那些堪称世之人杰,机变百出的大臣们一个个低着头,看着不像是什么无计可施的羞愧,反倒更像事不关己的逃避。梁俊贤不怪他们,这些大臣现在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他所期望的,他们就该把头都埋进土里,不闻,不问。
让他颇觉异样的,则是此前还无比信任,信服,以为依靠的股肱之臣霍永宁。从霍府开始,吴征明目张胆地指着他的名头挑衅,霍永宁毫不介意地任由吴征污蔑。
这位智计百出的霍大人,也微微低着头,不发一言。可他不介意,梁俊贤介意!即将登基的新皇觉得自己的名声正被霍永宁的一同扯落万丈深渊,被无休无止地耻笑。今日已是皇城之内,下一次又是哪里?在朕的寝宫?还是登基大典上?难道吴征的那些污蔑之言,真的有几分道理,真的拿中了霍永宁见不得人的那一面?
念头被勾起,便是不可抑制地发散。梁俊贤陡然忆起即将成为新皇的这一路,不可思议是必然的,要说莫名其妙也可说得过去。
原本的举步维艰,在霍永宁回京之后急转直下,所有挡路石一一被扫清,拿下。霍永宁就像算无遗策的天神,出手必中。连先皇都要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分寸的昆仑一系,转眼在他手中轰然倒下,甚至没有抵抗的余地。
事情发生得无比突然,梁俊贤尚且在云里雾里不说,他现下回想起来,胡浩被捉拿之时,似乎也全无抵抗之力,原本协同一心的君臣之间迅速出现裂痕。至少梁俊贤如今正怒火中烧,他也猜不透霍永宁心中所想,是否真和他一样的一心一意。
这位翻掌之间改天换地的重臣,如今正半垂着头,锁着眉,嘴角却又有一丝难以摸透的古怪意味,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梁俊贤看不透他,故而心冷乃至胆寒,无比的惧怕转为难以抑制的怒火,他声调拔高了几度,尖着声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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