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臣民们很难想到这一步,还以自己的国君为耻。“我觉得孙贤志要倒霉了若不是我们对陛下的计划了若指掌,八成也要给骗了过去。”
陆菲嫣蹙着眉,刻意与吴征保持着丈许的距离道:“陛下会把他充分利用,直到榨干所有的利用价值为止。”
“会的,会的”吴征叹了口气道:“陛下也是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紫陵城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听闻那位御弟已经快坐不住了?”
“陛下煎熬人的本事可不小,这位御弟一边心痒难搔,一边又急得热锅上的蚂蚁。陛下一边熬着孙贤志,一边顺道又熬着他,只看这两人什么时候忍不住跳出来了。”陆菲嫣搜索一番,抽出份卷宗远远递给吴征道:“我们,恐怕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时势也差不多了。”吴征翻阅着卷宗,陷入沉默中。冷月玦虽心有所感,听吴征说了出来还是吃惊不小,道:“还有多久?”“近日离府,大势就在明年开春之前。”吴征双目一凝,射出厉色道。
“这么快?为何,为何”“太快了是么?快就对了。”吴征笑道:“都知道时势造英雄,历来天下大乱江山改朝换代,都有无数英雄揭竿而起,逐鹿天下。时势来临,谁也挡不住,可是,玦儿有没有想过英雄造时势?”冷月玦清淡的心里居然也燃起了一团火焰,时势造英雄已足够令人热血沸腾。
而英雄造时势更是有一股逆天改命的豪情。昆仑派覆灭,天阴门沦亡,一席人亡命来到羸弱的盛国,怎么看都像一群丧家之犬聚集在破落豪族的屋檐下,若无巨变,迟早是个化作尘土的下场。
在紫陵城的日子里,屹立着的巍峨皇宫,与不远处的吴府,在平静中酝酿着风暴。盛国隐忍了几世的积淀终究要爆发出来,皇室与吴府这对天作之合,正举起斩天裂地的巨刃,要掀起血雨腥风!
冷月玦直勾勾地望着吴征。自相识以来,他无往而不利。在大秦国的失利非战之罪,更不是他的错误,而最终,他也把身边人安全地带到了紫陵城。
就像杨宜知说的一样,这人有齐天鸿运,大秦国的失礼反而证明了这一点,而如今,他正以这份齐天鸿运加诸于盛国皇室之上,要逆天改命!半月后盛国的金銮殿,孙贤志再也按捺不住。
他不仅越发觉得不对劲,更担忧平日里畏惧于他的盛国人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车驾行于路上时,那些温顺恭良的平民们大都会投来怒火万道,让他感到万分不妥。
从那一日起,他再也不敢乘坐盛国皇宫里的车驾,可是百姓们杀人的目光没有半点改变,仿佛孙贤志的存在已经成了盛国的屈辱!不比从前,现下的屈辱已是大喇喇地亮在了明面上。孙贤志有些后悔,他决定不能再等下去。
于是在觐见张圣杰时,他第一时间便提起了栾楚廷的旨意。张圣杰终于不再哭诉,也没有阻止,他只是愣头愣脑地道:“孙大人请讲。”孙贤志愣住了,模样比张圣杰还要愣。
能够担任如此重任,平日里都以机变着称,可现下他却开始冒冷汗。张圣杰让他宣读旨意,没有阻止,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什么都没有做!在盛国的金銮殿上宣读燕皇的旨意,对着盛皇!这么做绝对不妥。最为不妥的地方就是张圣杰仿佛愣住了,没有表现出半点臣服的意思。
此前来盛国时,张安易都会一边说些场面话,一边又摆出些仪式表达接旨的意思,再说些场面话,但最终应承下来。两家的脸面全都顾得上,顺顺畅畅,可是张圣杰没有,他只是说请讲。没有香案,没有臣服,你说吧,朕,听一听看。孙贤志不敢取出圣旨。
此刻之前,他几乎恨不得捂住张圣杰的嘴,朝他大吼你他妈的先听本官说完,此刻张圣杰让他说,他却不能说了,栾楚廷刚刚登基,他如果就这么草草地念出这份旨意,张圣杰未必丢人,栾楚廷的脸却被他丢尽了,回到长安之后,他要怎么面对陛下的雷霆怒火?
“敢问陛下,敝国的王子吴征,是否在贵国?”孙贤志咬着牙,憋着满腔怒火,他至今还拿不准张圣杰是真傻还是装傻,只知道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重重的教训,叫他永生难忘,再也不敢生起反抗的心思。
“嗯?你说什么?吴征?哪个吴征?”“秦国前任散骑侍郎,昆仑派的吴征。”“哦孙大人说的是他?不错,他正在盛国,只是,朕没有听错吧,孙大人说他是燕国的王子?”
“正是!他是先皇与祝雅瞳的儿子,千真万确!”孙贤志像放出了个冲天炮,炸得金銮殿嗡嗡作响。群臣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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