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们大都吃了一惊,燕国的王子在盛国大受礼遇,听说还要被封官,这是闹的哪一出戏?
“这燕皇的胞弟在秦国做官,又到朕的盛国来。呵呵,孙大人是在说笑话吗?”“没有,事实如此。”孙贤志咬牙切齿,他知道自己空口无凭,可又不敢拿出栾楚廷的圣旨,如今口述此事只是权宜之计。
“那又如何?孙大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朕听一听。”张圣杰露出个鄙薄又怜悯的神情,仿佛在看着一个脑子忽然坏掉的傻瓜。“陛下的意思,是要接吴征回长安。陛下也是近日才知,念他也是燕国龙种,特地遣臣来接他认祖归宗。”
“也对,有理。常言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涉及你家陛下,那就劳烦孙大人自去找吴大人,你们自行商量就是了,朕说什么都不好,只能做这个顺水人情。哈哈,还请孙大人回禀你家陛下,朕左右为难,就不参与此事了。”
孙贤志面如白纸,几乎气得吐血。张圣杰这是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他,不肯放吴征去燕国。让他自己去商量岂不是个笑话?在紫陵城里,张圣杰不赶人,谁能请得动吴征?
“陛下明鉴,臣身负重任,临行之前我家陛下殷殷嘱咐,下旨令臣无论如何要请吴征归长安。请陛下开恩!”
张圣杰勃然变色起身道:“孙贤志!朕已说得很清楚,这是你们家的事情,朕让准你在此已是格外开恩。你居然不识好歹,把朕当做什么?当做你家使唤的下人般欺侮吗?”
“陛下,不敢,不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孙贤志赶忙匍匐于地请罪。他终于明白张圣杰并没有发傻,而是早有预谋。不是他见事不明,而是压根不敢相信盛国居然有了反抗的意图。凭什么?张圣杰凭什么?
“呵!”张圣杰冷哼一声,道:“来人,将孙贤志下到天牢,待朕发落!”孙贤志被下狱之后的次日,于右峥便被吴征领到了一处军营。这里共有七百余人,不少人他居然认识,都是些往日里名声不小的江湖大豪。
听闻这几日里共又来了百余人,这些人的模样与江湖大豪们就格格不入,一个个细皮嫩肉不说,还颇有公子哥儿的脾气,似是对被送来了这里大为不满,不住地骂骂咧咧。翌日天刚亮,七百余人便被赶到了校场。
点将台上一名比女子还好看,却浑身散发着不可逼视的气魄,迈着虎步的将领登了上去,朗声道:“本将是韩铁衣,从今日起便是你们的教官。
本将将教你们什么是军令,如何服从军令,如何执行军令,如何下达军令,如何统领一军,至少是名百夫长!总而言之,两月之内,你们就会成为一名合格,也是最好的军士!”韩铁衣用好看的笑容亮出白森森的牙齿道:“不管你们从哪里来。
也不管从前你们的名头有多大,做过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们只有两个选择:成为最好的军士,或者不能成为最好的军士而死在这里。”他两手一拍后张开,笑道:“好了。欢迎诸位来到地狱!”
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吴征便去了趟军营。韩铁衣说的地狱不仅仅是这里像地狱般可怕,任由你是铁打的汉子,一天操练下来也得趴在地上,也因这处军营就用地狱命名。对这些昔日大口吃肉的江湖大豪,随心所欲的武林高手而言,军营也的确就像地狱一样。
这里什么都讲规矩,什么都是说一不二,让你走三步,你就不能走两步,这就苦了营中被软禁的高手们。侠,以武犯禁。不得不说,除了极少数的武者具有高尚的人格之外,绝大多数人习武都是为了满足私欲,以及拥有不讲道理的特权。大门派需顾忌世间风评,反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门派没有那么多面子可言,越小越是如此。被吴征请来军营的武者基本都是小门小户出身,或者干脆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师傅,连个门派都没有,否则也不会去干些拦路剪径,占山为王的事。
强盗这种身份,在寨子里或可嘴上强行吹嘘,搞出番替天行道的东西欺骗自己,出了寨子,谁又会看得起?韩铁衣的军令已到了严苛的地步,稍有不妥,营中的监军官便是一顿军法处置,绝不偏颇,也绝不轻饶。
这些大豪初入大营时不明所以,虽不得离开,但也没太多限制,还有好吃好喝供着,忽然有一日直接来了苛法严刑,骨子里的散漫,冲动与为所欲为一时半会儿又改不了,日日遭刑当然也想反抗,但是看看名闻燕国的费洪涛就在一旁盯着,身边还跟着位老道士,大豪们也只得叹了口气,暂时打消了闹事反抗的念头。
入营之前,每一位可是一一都登记在案,费洪涛也放了话:“未经许可擅离营地者,全族杀无赦,天涯海角,生生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