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兄,探查得如何了?”顾盼从帐篷里探出头来,兴高采烈地娇声道。不知是兴奋于吴征归来,还是近来功绩连连,急于再建功一回。“有危险了。”吴征在她发顶摸了摸,沉着脸想笑又笑不出来,席地而坐着思量道:“丘元焕来了”
“什么?他怎么会来这里?”倪妙筠罕有地大惊失色,不可置信道。“方才的车队有诈,是个钓鱼的鱼饵。车队里还有个人藏得很别扭。”
吴征摇了摇头道:“他是绝顶高手,而且和我娘,我师傅他们不同,这人的霸气怎么都藏不住,只能是丘元焕。他没有藏在车厢里,八成是准备沿途观察。幸好我们躲得非常远。”
空地里很快聚集了四十来人,俱都静静地听着吴征所言。要面对十二品高手,不是光靠逞强或是勇气便可以办到,人人都有些六神无主。
“是不是该想办法离开?”“还有一百多名兄弟没来汇合,我不能丢下他们就走。”吴征摇了摇头道:“大家跟着我一起出来,就得一起回去,而且一定有兄弟已经遭了毒手。”
“大人,这一趟出来。属下们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兵为国出力,吃粮饷,效死命,这是应有之义。大人是万金之躯,不可造次。”于右峥与伙伴们对视一眼,领头说道。
“我出道以来,临阵脱逃只有一回。那一回我抛下师门长辈走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而且,现在想走已经很难,很难。”
吴征以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草图,道:“丘元焕不是草包,而且有他在,我们都不是对手,只要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条。”“大人,要怎么办您下令吧。属下绝无二话。”
“是啊大人,您下令吧,我们都跟着您干了!”“倪监军!”吴征霍然起身,咬牙切齿道。“在!”
“你与本大人瞪亮了眼。但有违令不尊者,不论亲疏皆按军法重罚。”“是!”“好。我们这样想走,走不了,也走不远。
丘元焕之所以会在这里,全是因为我在这里。只要我现身,他就无暇他顾。所以,要走,我们去干票大的,等他盯上了我,你们就要走就简单了。
我自己一人藏起来,丘元焕只要没开天眼也找不着我。”吴征呛地一声抽出昆吾剑道:“不少弟兄都还蒙在鼓里,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丘元焕既然跟着押送的车队,我们就掉过头去,这一回不烧运粮车队,咱们去烧东郭县衙!于右峥,带着大伙儿回去陷阵营,听明白了吗?”寿昌城之战已进行了足足三天三夜,春雨由黄豆大变成雨丝,又变成黄豆大,再到天色刚刚放晴。
三天三夜的春雨也洗刷不去这片土地的血腥气。三天来,韩铁衣没能合上片刻的眼,至此目中已全是血丝。城下的蒯博延也一样,就在箭雨覆盖之地拄剑于地站立着督战,就差亲冒矢石了。
但韩铁衣知道,他一定会的。燕军像一群嗜血的疯兽,反反复复地冲击着百孔千疮的城墙,令整座寿昌城摇摇欲坠。
也几乎就在天色放晴的那一刻,蒯博延起身,踏步向前,抽剑,怒喝,足尖一点飞过三名燕军士兵跃上云梯,足下生风般向城头登去:“随本将登城,先登者赏金千两,封万户侯!”
主将率先,且在重赏之下,燕军齐齐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怒吼声。谁都看得出盛军已经熬到了最后,战力上的差异让他们再也撑不下去了。
蒯博延的参战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位冷酷,但勇猛异常,且身负绝顶武功的燕军主将,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出最凶残的呐喊声!
城头的滚石早已用完,羽箭在韩铁衣的指挥下瓢泼大雨般朝蒯博延射来:“杀了他,杀了他!”蒯博延双足踏牢了云梯,手中长剑一旋水泼不进,羽箭全被挡在剑光之外。
神威凛凛力压全场,寿昌城内外数十万的大军,似乎唯他一人统领了天地:“韩铁衣,可敢与本将一战!”
果然是十二品高手!韩铁衣的心又揪了起来,燕国的军士已彻底疯狂,嗷嗷狂叫着冲向城下,云梯像密林中的藤蔓一样搭上城头,攀登的军士就像藤蔓上的蚂蚁。
他们会涌上城头,将整座城池一同吞噬。韩铁衣武功虽强也不是十二品高手的对手。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蒯博延安然登上城头,天神下凡般一个翻身立上城墙,剑指自己。没有军士敢上去自寻死路。
高手只有高手才能对付,他们上去都是自寻死路,且死得毫无意义。连箭雨都已不再朝蒯博延射去,这么近的距离下放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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