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闲暇间把脑中那些数千年的华丽篇章翻来覆去不知默念了多少回,倪畅文再怎么出众,自己寻章摘句,总能答得上来。也没准备能压过这位大文豪,只消能应得上,这一关便能过了。
“晚辈斗胆请倪大学士出题。”谦让之风不敢逾矩,吴征作为末学后进,当然要让倪畅文出题,此刻他对自己的才华无比自信,双目淡然而明亮,竟然生出一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度来。
“嗯”倪畅文背着手,见这里湖天一色,波澜壮阔,身边更是两位不世出的少年英杰。回望历史长河,总是时势造英雄,只需世易时移,总有英雄人物应声而起,创不世功业。
而这两位少年英杰,偏生在大势已定,盛国将逐渐败亡之时,猛然奋起,竟欲英雄造时势。且首战便立奇功,改变了国运,也将时势生生拐了个小弯。无论未来的结局如何,这两位少年英杰都会在世间掀起惊涛骇浪,也必将在史书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倪畅文心潮澎湃,生于乱世,随英雄之主,即使文人也会豪情万丈。
他伸手遥指天湖湖面道:“南桥头二渡如梭,横织湖中锦绣!请吴祭酒赋下联。”“咿”或娇柔或奇异的赞叹声响起,大学士出手便见不凡,即使只是一副上联也让人惊叹。他手指之处,两艘渔船正在湖中划动,留下两道水迹。
原是普通之景,天湖上日日可见,可他以船只比梭,将天湖比作锦绣。更隐隐然有将张圣杰与吴征比作这两只江山之梭,正织锦于天地间之意。
个中寓意,气魄,无一不绝,就连溜须拍马都已达极致!看张圣杰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就知倪畅文随口一句上联的功力。上联如此之难,吴府上下都担忧吴征对不上来,有损颜面。
倪妙筠更是紧张得捏紧了粉拳,心中不断埋怨父亲太过较真,一下子就弄出这么难对的上联,万一对不上可让吴征怎么办?
若让倪畅文知道她心中所想,不免要摇头苦笑女生外向吴征暗道一声惭愧,果然文学是有共通性的,即使在不同的天地,大豪们的胸襟之下一样会有类似的华章。
他拱了拱手指着西面,那里正是青苏城护国寺的佛塔道:“晚辈试对一句:西岸尾一塔似笔,直写天上文章。”
“好,好娘,大师兄真棒!”顾盼一时激动得蹦了起来,吴征对出来之前,想必人人心里都捏着把汗,对出来之后才能松上一口气。且吴征不仅对得快,比起惊艳的上联,下联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不差。小姑娘所不知的是。
除了吴征这一番胸襟气度之外,更以一对之。内里的含义,江山只有一位主人,吴征现下所做的一切有自家的道理,江山却是不会去争的。
“陛下,吴祭酒大才。若以文学而论,臣与吴祭酒只可平辈论交,同年相称,不敢以长辈自居,更不敢对吴祭酒博士之名有异议。”
倪畅文居然生起心悦诚服之感,这一副上联本可称他生平得意之作,吴征的下联堪称锦上添花,这一副联足以成千古绝对。若单以辞藻华丽或是行文诡奇而论,这副联算不上什么,妙就妙在应景。
卧薪尝胆多年之后,刚刚率积弱的盛国击败强大燕军,正踌躇满志的盛皇面前,织锦湖中,书写天空,所谓英雄造时势,不外如此。
“若非吴兄与倪大学士,哪里会有这样的佳作。”张圣杰反反复复念了几遍,对这幅联简直爱不释口:“吴兄,倪大学士既无异议,就要称吴兄为吴博士了”
“哈哈,哎,这怎么好意思哈哈”不明吴征为何会对博士二字如此敏感,也没得深究,一行人便向烟波山北面行去。
途中路过天阴门山脚桃林,张圣杰特意向柔惜雪道:“今日是昆仑派的大日子,朕回头再瞻仰天阴门,柔掌门勿怪。”皇帝谦和而礼数周到,柔惜雪心知这一切不过是吴征的面子,忙合十答礼:“谢陛下厚恩。”
比起优美如仙乡,浪漫如梦境的天阴门别院,坐落于烟波岛北面的昆仑大学堂便少了些脂粉气。
山坡脚下是大片大片的田埂,足有三万余亩地之多。岛上大多都是怪石,这一片的土地最是肥沃。吴征指着田埂道:“今后若有学子门人家境贫寒,就可着他们来此耕作。
所得弥补些日常支用,躬耕田亩的隐士高人不少,也不算埋没了他们。学堂有此根基之地,平日用度都可自给自足。若还有缺,再到南面多种些瓜果,置办些渔船打渔,不需外力衣食无缺,方为长久之计。”
原来天阴门山坡上的果园还有这等规划,吴征思量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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