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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学子多了,朝中东家长西家短的麻烦事都要少许多。优秀者就更实用,尤其是能解决国家具体问题,能出谋划策的吏,师爷,总能让各地的庸官少出几手昏招。
若是拔尖者,在朝中安排些职位也不是不可。张圣杰脑子随意一动,六部中不就需要这么些人么?“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只想为百姓们做些很实际,又有效用的事。”
吴征笑笑,望着西面天边悠然道:“我自幼在昆仑长大,师门教导侠义之事,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所谓侠之小者,除暴安良,安良可就不包含着让百姓有过日子的能耐么?
陛下也不必心急,慢慢来吧,这事儿一年半载的成不了,须持之以恒才是。”“哈哈。正是!来,吴兄,我们那里坐。”“大学堂的事有赖吴兄,不急,但是眼下着急的也有几件。”
张圣杰邀吴征在一座凉亭坐下,从怀中取出几封书信道:“愚兄知吴兄心愿便是手刃霍永宁,掘暗香零落祖坟挖宁家根基,令他断子绝孙。
愚兄未得准许一贯不敢插手,唯恐误了吴兄的计划。愚兄这里有些官面上的文章,或可助吴兄一臂之力。”
吴征打开第一封信,上面纵横雄浑的字迹可见过不少回,这一回还是让眼珠刺痛了一下,冷笑一声道:“国书?呵呵,霍贼写的。”吴征留下个自己毫无作用的江州,却在梁玉宇手中发挥出巨大作用当然是对吴征而言。
梁玉宇死死守着自己手中最后一块地盘,只消江州在手,他秦皇的身份就不是只丧家之犬。有了这片根基之地,果然有不少大族出于种种因由拜在他麾下。控制了江州一带的水陆两路,兵员十万,粮草暂时不缺。实力说不上有多强,也不是任由揉捏的软柿子。
成都城里的另一位秦皇梁俊贤莫名其妙就少了一大片国土不说,每日还得提心吊胆。梁玉宇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先皇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要废了太子。梁俊贤孤注一掷夺了成都称帝,以威压人,难以服众,且手上血案累累,得罪了诸多大臣,时刻都要担心被反噬。
燕盛两国大战一场,两川之地原本秋毫无犯。可大秦国本就像一锅沸油,这一战恰似在锅底又添了把柴,锅里油花滚熟翻腾,溅得一地狼藉。羸弱的盛国居然可以主动攻略燕国城池,且正面一战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这一战不仅让盛国上下焕然一新,也让燕国南下攻略盛国的步伐被狠狠地绊了一跤。大秦国三关稳固一时难破,恰逢内乱无暇他顾,燕国除却北方胡人的威胁之后,趁机夺取盛国土地甚至就此灭了盛国便是绝佳的战略。
栾广江弥留之际拼力大败草马黑胡,又收缴祝家资财,将内忧外患一举扫除,给栾楚廷留了一副好牌。
万万没有想到,懦弱的张安易居然也留了把大牌给张圣杰。且张圣杰以有心算无心,又胆大心细到了极点,将大牌打得淋漓尽致。
相较之下,限于内耗的大秦忽然成了三国之中最弱一国。形势完全不是原本预料,梁玉宇是烂命一条死中求生,反而不那么迫切。梁俊贤就心急如焚,恨不得早早一统大秦,以面对燕盛两国越来越大的压力。
可是从前与他同心协力,或者说一同作恶的霍永宁再不与他一个鼻孔出气。中书令在朝堂上阳奉阴违,有时甚至直接就唱起了反调。骠骑大将军向无极左右推诿,总之就是准备不足不出兵。梁俊贤气得火冒三丈,又没有办法。光靠着自己舅舅手上的兵力,去攻打地势复杂的江州难言必胜。
大秦国伏锋病亡,韩克军被迫投盛,整个川中再无一呼百应,可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材,梁俊贤再着急也没有办法。成都城里连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与中书令的矛盾越来越深,随时都有可能炸锅。
“正是霍贼的亲笔国书,呵呵,亲笔国书。”张圣杰也冷笑道:“他如今叫做不上不下,左右为难,依愚兄看,霍贼的日子比梁玉宇还难过些。”
“名不正言不顺,倒行逆施以威福压人,岂能服众?一切都是他自作孽。”吴征目中似有火光闪动,一字一句地看着这封国书。霍永宁的局面在吴征预料之中,从他扔下江州给梁玉宇开始,霍永宁就是最难受的一人。
贼子洗白上了台面,只消贼心不死,终究是贼。霍永宁不会满足于中书令,他要的是登上龙椅,君临天下。
如今大秦国军力有一大半在贼党手中,原本循序渐进,不过三两年便能自上而下掌控朝局。届时霍永宁大可杜撰些先皇遗书,先监国,再废帝,大秦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