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时只吴征与倪妙筠闲聊两句,柔惜雪默不作声,把脉时她也不发一言。可柔惜雪目光里始终逃不开吴征的影子,当她幡然醒悟发现自己的失态时,居然有些哑然失笑。每一回给将士们授业,没轮上的都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目光里满是期待。
现下自己看向吴征之时,不也正是这样可怜巴巴,满是期待么?丹田与经脉伤势非一朝一夕之功,急不得,尤其柔惜雪内伤甚重,连创口都没愈合,更急不来。比起昨夜,柔惜雪忽觉自己耐心十足,半点都不焦躁。
伤口愈合要时日,吴征寻摸一条稳妥的方法也要时日,但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只要有希望,耐心就会有。
“吴先生不忙的,贫尼现下已半点都不急,真的。”柔惜雪心中有愧,吴征的精神始终有些萎顿,全因自己的莽撞之故。且自家师妹与他恋情正浓,当寻机抽身才是。
“趁热打铁。”吴征龇牙抽了口冷气,精力耗费过甚的感觉不好受,但有些事咬着牙也得做。
柔惜雪身上伤势好转,经脉伤不是小事拖延不得。方法有效,更当每日巩固,直到创口愈合才行。他默运元功片刻,睁眼道:“请柔掌门伸手。”
柔惜雪应承过的事,不敢违抗,只能低着头伸手,在一旁的倪妙筠看来居然有几分乖巧之感,不由心中大慰
掌门师姐近期是绝不会再胡来了,在柔惜雪心中正百感交集,吴征这样待她已不是一个好字能形容。加上重建的天阴门,倪妙筠和冷月玦均有一份好归宿,再到大耗元神为自己治伤。
在她心中升起的是何以为报之感?这又是一份巨大的迷茫,吴征正蒸蒸日上,自己还有什么能力能报答他?还有什么东西能报答他?迷茫之间,吴征的内力透体而入,或许是吴征尝试之后胸有成竹。
这一股内力比昨日的强劲许多,像是男儿粗糙又温暖的大手,热烘烘地顺着经脉周边涌向四肢百骸,像在抚摸着这具高洁脱俗的玉骨之躯。这副娇躯早非冰清玉洁,同为男子,从前的像是恶魔,恣意地轻薄凌辱。
现下的却屏息凝神,小心翼翼,一点一滴地为她抚平身上的伤患。经脉弥漫周身,今日增强了的内力远比昨日清晰得多。
热力转过任督二脉,像搂着自家的腰肢。透过足阳明胃经,像从上至下抚摸过右边玉乳。再环绕着手少阴心经,则像捧着伤痕累累的心,温柔抚慰。柔惜雪又有要落泪的冲动。
但她不敢打扰了全神贯注的吴征,只能尽力收敛心神。在她体内的内力越来越强,感觉越发地清晰。这股内力现下的威力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个中恩义,沛莫可御柔惜雪似在温泉之中,烫得娇躯越发酥软,意识越发迷糊,再度沉沉睡去。
春末夏初,草长莺飞。远山上绿草如茵,树木葱茏。山上的兔儿,灵鹿一个个都吃得膘肥体壮,肚皮滚圆。这是一年里最宜人的时节,山野郊外从不乏结伴游玩的人儿。三骑骏马结伴而来。吴征胯着宝器在中。奔霄腿高身长,极显神骏。
柔惜雪和倪妙筠落在两骑之后,她们各自骑了匹母马。三人也不放蹄,任由马儿嘚嘚哒哒地信步而行。柔惜雪伤势好转,勉强能骑得骏马,但要挥鞭飞奔,非得从马背上摔下来不可。突击营又到放假的时日。这二十来天功效卓着。
柔惜雪从此前的细致入微转为粗略指点,传授的武功也以浅显为主。营中将士很快就人人有功练,一个个的喜笑颜开。突击营的操练甚是辛苦,今日的假期难得还有大半将士留在营中苦练,但对柔惜雪而言就是好不容易能喘口气。
风光明媚的郊外,实在是散心放松的大好地方。背上行囊,乘上骏马,再挂上两张弓,两壶箭,倪妙筠想着此际的狐狸油光水滑皮毛正茂,打上几只做些裘衣,正是上好的佳礼。柔惜雪身体羸弱,冬季有这样一件裘衣可以御寒,祝雅瞳一定也会喜欢。
女郎偷眼瞧瞄正左右张望的吴征,暗道看他的样子,一定不知道自己爹爹寒手寒腿,送件温暖的狐裘,爹爹一定会喜欢。吴征选了片空地拴好马匹,带上弓箭,又扛上只麻袋,道:“上山吧?”
“走。”倪妙筠现下但逢出游都兴高采烈,搀着柔惜雪的手臂道:“师姐还不累吧?”“不会,和你们一起。”柔惜雪淡淡微笑,她运不得半点内功,但经脉伤势一天好似一天,比起此前两年无论精神还是体力都要好上许多。吴征哈哈一笑,看准了山路将麻袋打开,伸手进去一阵掏摸抓出两只肥兔儿来。
狐狸虽有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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