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尖牙利爪,体型却不大,豺狼虎豹都能轻易要它的命。所以这东西胆小又谨慎,不像那些猛兽满山地逛荡,平日喜欢躲在洞里不现身。
想要猎狐,就要有诱饵,不放两只兔儿让狐狸来抓,人又怎能取它的皮毛呢?兔儿被关了好些天,一时得了自由喜出望外。山林间都是青草的香味,这里有它们最喜欢的食物。两只兔儿瑟瑟缩缩地张望片刻,就蹬着腿跃入草丛里。
而两日来直到昨夜刚停的小雨,也让被困在洞窟内的动物们饥肠辘辘,今日的阳光明媚,无论对谁都是猎食的大好日子。
吴征跃上树梢监视兔儿的动向,远远的,倪妙筠搀着柔惜雪在山路上缓缓跟随。吴征无奈地摇摇头,男人嘛,想要有漂亮女人,不仅要英俊多金,才华横溢,有时候也得做些苦力活。
没有女人不喜欢心爱的男人为她们鞍前马后,她们的虚荣心会因此得到极大的满足。所不同的,蠢女人会以为这是男人应该做的,而聪明的女人,就会十倍百倍地回报。
否则,怎会总有出色的男子心甘情愿地为聪明的女子鞍前马后呢?柔惜雪的伤势稳定之后,倪妙筠终于可以夜入吴征的房里,时不时地,吴征也是暗夜偷香,闯进她的闺房。
两眼放光的女郎总会热情地回应,再一起欢好到倦极而眠。每想到个中旖旎,吴征都不由露出微笑。
今日打猎虽要多出些气力,想想今夜的报答,还有什么不值得呢?有了诱饵,狡猾的狐狸也终于露出行藏,小半日下来三人就打了两大三小五只狐狸,收获颇丰。
躲过午后最烈的阳光,三人在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启程回营。骏马仍是信步而行,吴征看看天色,暗道若是天黑之前赶不及抵达突击营,在野外对付着填饱肚子再回也不迟。
正思量间,就见远处两匹健马飞驰,滚滚烟尘在夕阳下分外地浓烈。吴征一皱眉,超倪妙筠打了个招呼,便催开宝器迎了上去。
马上有一人是邵承安,他今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来的方向是突击营,说明他已去营里找过自己,巡不着人才在于右峥的陪同下赶了出来,这么焦急,必有要事。吴征心神不安,也不愿烟尘惊扰了佳人,忙率先赶了上来。
邵承安丝毫未放缓骏马飞奔的步伐,只在吴征面前才飞身跃下马来。骏马依然向刺斜里猛冲,互感身上一轻,又无人催促才停步迷茫地回头。
“主人,杨爷出事了”邵承安从怀中掏出火漆密封的书信呈上,说出让吴征心头一跳的话。杨爷就是杨宜知。
昆仑派重开山门,戴志杰与顾盼坐镇烟波山,杨宜知便负责四处遴选人才,按时日计算近期当在镇海城附近。吴征沉着脸拆开火漆,目光一扫,脸色更加难看。邵承安说的是出事,那就不是最严重的后果,至少性命无忧。
但这么焦急地赶来,杨宜知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吴征心情略定,可是信上的字迹又让他头皮发麻。“古海成。锡山剑派弟子。死因:胸骨粉碎,疑钝器重击。”“范东青。鹰爪门弟子。死因:肋下中掌,五脏破裂。”
“雷碧碧。归元山庄弟子。死因:内伤,不治身亡。”“涂明开。飞鸾镖局副总镖头。死因:太阳穴遭重击。”“岳池。清溪门弟子。死因:内力全毁,自尽。”
五条人命,看上去不太起眼。本就是些二三流的门派,死几个弟子这种事情,在好勇斗狠的江湖上每一天都在发生,至多也不过是一时的谈资,过后便忘。
但吴征知道这一回没那么简单,甚至是巨大的麻烦。“古海成是锡山剑派的二弟子,据说武功稳居同辈第一,几乎是派里公认的掌门人选。
范东青是鹰王范世坚的嫡孙,已继承了鹰王的衣钵。雷碧碧不仅是归元山庄的弟子,且下个月就会明媒正娶,成为庄主的平妻。涂明开在飞鸾镖局走了二十三年的镖,从趟子手一路升做副总镖头,老镖头甚至把长女都许配给了他。
岳池是清溪老人的关门弟子,已尽得真传”邵承安将关键处一一细说,吴征眉头越皱越紧。
五个人,分数五家门派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两日之内相继死去。每一家都指认杨宜知就是凶手,从死因来看,也确实都死在重手法下,正是杨宜知的武功路子。
“宜知怎么样了?”“杨爷被下在牢里待开堂问审,属下已设法见着了杨爷。当日的事杨爷已巨细靡遗地告知属下,正待禀报主人。”邵承安低下头,不敢居功自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