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这种人不该在寺中出现,他还与僧众有勾连旧识,必有蹊跷。”“属下理会得。”二女回到云水堂,见拙性在大知客的陪同下,靠在躺椅上闭目听着庄严的钟声,手拨佛珠,口中念念有词,活脱脱一个信众不那么专业,但似模似样。听得脚步声,拙性眯着眼微睁,愣了一愣起身道:“想不到师太也是来此挂单,老子还以为师太是寺中的修行僧。”
“贫尼见过居士。贫尼来到金山寺朝圣,也不过比居士早一日而已。”柔惜雪淡淡回礼道。“原来如此!与师太也算是有缘了,大师,这位师太修行期间麻烦多多照料,日后若是有多的,就充些香油吧。”
拙性张手又是二百两的一张银票递给大知客,心中却是暗暗赞道:“主人的安排着实巧妙,若不是柔掌门,旁人哪能不被看出端倪?我既然来此居住静修就要称居士,可不再是施主。
换个人谁能与我配合得天衣无缝?寺中这些和尚眼光厉害,三两下就让露出破绽。”“居士”柔惜雪又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愕然间手足无措。出家人不敢贪图钱财,但这大笔银子是给知客僧的,不是给她的,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看师太之虔诚,我就不为难师太,师太也不用管那么多了,总之与师太无关。”拙性大笑着起身一抱拳道:“有劳大师,我去歇息片刻,大师就不必相陪啦。”托拙性“洪福”柔惜雪与章大娘终于有了间禅房,虽偏了些,房内的设施倒齐全许多。
入了夜大殿里只剩下青灯火烛与高香几炷,二女又要承担起打扫整座大殿的职责。大殿宽广,打扫一遍殊为不易,但比起先前打扫净房要忍受恶臭好了不知多少倍。
过了两个时辰,整座寺庙万籁俱寂,只剩下烛火的噼噼剥剥声时,拙性的胖大人影忽然出现在大殿。他道:“两位不必惊慌,我许过愿,要一日五回参佛,现在正是第五回。”
拙性声音洪亮,说完之后就跪在蒲团上,自顾自地默念起经文来。柔惜雪与章大娘则静静地在他一旁打扫,听得拙性低声道:“今日离寺的和尚已捉拿,张百龄给他下了重手,这人已什么都说了。”
柔惜雪不说话,只认真地抹着供桌香台,又听拙性道:“这人叫吴忠,镇海人氏,花银子买了份度牒后就在金山寺挂单,已有两个年头。他本是城里的泼皮无赖,没有旁的本事,就有一双看女人的眼睛。
师太,恕属下直言,他已看出师太花容月貌,也已将此事告知他的表兄,法号叫三宝。这三宝安排他久住寺中,全因金山寺每隔半月就会送来些女子囚禁于此,吴忠就负责识人估价以便于女子买卖。
除了这些之外,吴忠也一概不知。金山寺果然不干净,也请师太不必担忧,有大娘与属下二人在此,师太虽处危机,安如磐石。这么快就有进展,全赖师太一双慧眼识人,属下已在想方设法捉拿三宝,望能顺藤摸瓜,将贼党挖出来,”
“阿弥陀佛。”柔惜雪抬头望向巍峨的佛像,目光茫然。如吴征所料,金山寺这种地方,果然最易藏污纳垢。
贼党在此也不知道经营了多久,金山寺已是五脏俱全。她喃喃道:“小心,万勿打草惊蛇。”若是从前,她会先担忧下属的安全,总觉得没有自己,他们会力有不逮。
但是今日,她望向佛像的目光从迷茫而越发坚毅,担忧的唯有无法将这窝贼党一网打尽。她心道:“佛祖在上,并非弟子罔顾佛法,只是不惩恶难以扬善。求佛祖保佑弟子除去贼人,若弟子做错了,所有的罪业弟子愿一人承担!
待魂归地府,亦愿永堕地狱以赎罪。”“属下领命。不敢误了主人与师太大事。”拙性低声说完之后,便念起经文来。他念经也是熟极而流,无论谁来听都是没有半分破绽。二女扫清了大殿才回云水堂,柔惜雪叹息道:“尘土好除,心垢难净。
也不知道这座寺院里有多少好人,多少坏人”“主人曾吩咐过属下,淤泥之中亦出清莲。金山寺里那么多人,不会都是贼党。务必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也不可放过一个坏人。师太放心,属下会好生甄别。”
“嗯,正是如此。”二女正行间,临近云水堂时天上霹雳阵阵,转眼就下起了豪雨。章大娘抢先扶着柔惜雪向云水堂奔去,她步伐不快,显得十分焦急,又有心无力。柔惜雪心中一凛,她本就武功全失,索性足不发力,做任由章大娘扯着才勉力前行状。
豪雨落下,二女被打湿了颜面慌慌张张避入云水堂,转角正见三行目光炯炯,盯着二人道:“大殿已扫清了?”“回师兄话,不敢让佛祖染尘垢。”
“好。对了,可曾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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