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见到刘居士?”“刘居士?不知哪一位是刘居士?”“今日来参拜的刘居士,和你有两面之缘。”“哦。有的,贫尼正清扫大殿时,居士说要来参拜在大殿里念经。贫尼不敢打扰居士,方才悄悄退走,居士还在大殿念经。”
“嗯,刘居士念的什么经?”“贫尼打扫香案供桌时,听居士念的是妙法莲华经里的第二十五品普门品与地藏经。阎浮众生业感,其余不知”
“好。早些歇息吧。”三行随口问了几句便冒雨向大殿行去,他一手撑伞,另外还拿了一把,显然有备而来。
柔惜雪目光闪烁,暗舒了一口气。三行的每一句问话都有玄机暗藏,他似乎对两人的关系有所怀疑,也可能吴忠没有返回镇海城一事引起他的警惕,才来此试探。
幸亏无论是自己还是拙性,对经文都熟的不能再熟,这两篇也却是拙性方才念过的,任由三行怎么套话也套不出破绽。
躺下安歇一时难以入眠,不知吴征那里是否顺利。金山寺这里藏污纳垢,柔惜雪总感有一股不知来自何方的巨大危机。
且时间紧迫,一个小小的吴忠都让人警惕,柔惜雪与拙性,章大娘的身份也掩饰不了多久。一切都要速战速决现下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从三宝与三行身上找到突破口。
三行方才当时寻机盘问拙性,不知道拙性是否抓住机会,反从他口中套出些话来吴征与倪妙筠在火虎堂躲了一夜,临到晨间才大闹一番出了口恶气。得意洋洋地离了火虎堂总堂之后,两人几乎一同敛去笑容,相顾骇然。
厉白薇是以不死不休的态度筹备这一场冲突,每一个布置都按最坏的打算来做,已经严密到了极点。夜探火虎堂虽有收获,但焉知里头没有厉白薇的圈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吴征已然分不清。两人出了镇海城火速奔向一处僻静庄园,这里是祝家暗中的产业,也是这一回吴征的临时治所。
入了庄园进了居住的小院,只见二层的小楼上,一名娇俏女子正在倚着轩窗居然临下眺望,远远见了二人,担忧之色才骤然隐去,面露玩味而暧昧的微笑。
“玦儿?什么时候来的?”冷月玦来前并未知会,显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也确实让吴征万分惊喜。
“昨夜呀,好怕打扰了你们。”冷月玦舞动巧舌,最爱贪看倪妙筠害羞时瞪大的惊恐美眸。她轻轻巧巧地从楼上跃下,与吴征拥抱片刻道:“娘说你们这里要缺人手,她近日在朝中忙得不可开交走不开,陆姐姐要坐镇府邸也不好动,于是就遣我先来助拳。多一个人,多一份把握。”
“当然。娘最近很忙?”吴征心中一跳,往日若是遇到困难,祝雅瞳必然千方百计赶来,这一回居然走不开,想来燕国又有异动。“嗯,霍永宁要向梁俊贤下手,预计就在旬日之内!燕国那里也在频频调动兵马,有南下之意。”
冷月玦有些心疼地看着吴征,又展颜笑道:“不过这些还不算很紧迫,你们这里如何了?听说有人要捋昆仑的虎须?”
“坐下说!”吴征将事情从头到尾,一直至昨夜所得详述一遍,冷月玦也听得面色凝重道:“若找不出凶手,这个黑锅背在身上真是难以承受之重!”昆仑派如果背上了弟子草菅人命的污名,对之后一系列重振山门的计划都是致命的打击。
此案现在已传得沸沸扬扬,吴征若不能光明正大为杨宜知洗脱污名,难掩天下人悠悠之口。“只有抓出来才成,还好,凶手一定还会现身。”
“为何?”“因为我已十分确定,这帮人的目标是我!或者说,昆仑和我都是目标,缺一不可。他们要诱我入彀,凶手一定会在关键时刻再度出现。”吴征目光越发凌厉,几度张嘴欲言又止。
终于冷冷道:“而且,我不能去见宜知,不能去见庞太守。否则一定会有串供,或是以官位压庞太守的流言蜚语传出,到时候又是个大麻烦!”
“杨师弟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倪妙筠也知事态紧急,局面还越发不妙,但吴征始终不愿去见杨宜知还是让她感到奇怪。明知吴征必有缘由,她也不好刨根问底,只好问出重大关键之处。
“他一定知道,否则不会那么莽撞还方寸大乱,其实我也能猜到一些应该不会错的”吴征双拳已捏得爆出青筋,臂膀不住颤抖。以他现下的武功,几乎已处在失控之状。“莫要激动,我们都在,都陪着你。”二女一同将柔荑搭在吴征掌中宽慰道。“嗯。”吴征长舒一口气冷静下来,又觉十分欣慰,自己虽有些把握,但仍未确定。此事又剜中心里痛处,他暂不愿提及,二女更不多问。得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