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而言,吴征一向和颜悦色也开得起玩笑,杨宜知对掌门师兄虽尊重,相处起来也没那么多规矩。对这位不苟言笑的二师兄,他反倒更加惧怕一些:“二师兄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戴志杰瞪了他一眼,倒没开口呵斥,反而宽慰道:“辛苦了。”师兄弟之间对视,目光温暖而哀戚。
顾不凡一生对门派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到头来教子不善,妻子二人背叛师门坑害忠良,他以死尚不足以赎罪。作为弟子,戴志杰日以继夜想为师尊洗刷污名,杨宜知现下也背负了同样的前尘之罪,不由升起同病相怜之感。
“这有什么。”杨宜知苦笑,两兄弟心意相通,他也拉开椅子坐下道:“今后才有的苦咯”“掌门师兄没怪你,不必如此。”“他也没怪你。”杨宜知瞪了戴志杰一眼,道:“对了,掌门师兄如何了?二师兄既然来了,何时一同去拜会?”
“他没空,所以才特地着我从烟波山乘扑天雕赶来。”戴志杰意味深长道:“掌门师兄重伤在身,倪,冷两位仙子日夜守护,无论生人熟人,一概不准靠近!”
“哦”杨宜知心下恍然,强抑振奋之心道:“掌门师兄闭关疗伤,不可前去打扰,待他伤愈我再去便了。”“你心中有数就好。这段时日镇海城的相应事务,我代大师兄暂时打点,你来帮我。”
戴志杰瞥了师弟一眼,面泛恶心之色道:“我还带了个人来,扔在掌柜处看管,你自己去领。”“谁呀?”“还有谁?”戴志杰忍不住冒火道:“当然是火虎堂的厉白薇,掌门师兄待你真是够好的了!
冷仙子已废了他的武功,掌门师兄刻意交代过,这人女子的那一面没听说做什么恶事,也就罢了,男子的那一面血案累累,三日之内务必毁去!至于其他,看你受了那么大的罪,由你处置!”
“是是是。”这种癖好昆仑派上下就他一人有,吴征对此异常反感,这一回法外开恩,杨宜知喜出望外道:“谨遵师兄吩咐。”
“门中叛徒之事,我问过掌门师兄,他说我们昆仑派不搞连坐,更不怪罪于你。”戴志杰起身欲行前又吩咐了一通,望着笑嘻嘻的杨宜知道:“你跟我装没事人没有关系,到了掌门师兄面前不要这般。掌门师兄宽宏大量,赏罚分明,他知你心里苦。你我都曾逢其事,我也懂。”
“二师兄放心,我这一生都是昆仑弟子,杜中天也终归曾是我师父。掌门师兄不搞连坐,但是过便是过,授业之师犯的错,做弟子的理应承担。二师兄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杨宜知欠身郑重道。戴志杰板着脸,半晌后道:“快去领人,该干嘛他妈的干嘛去,尽说些废话。”晨光灿烂,日上三竿的时候,闹中取静的小院里也终于有了人声。
凉亭石凳上,年轻的男子神采飞扬地说着故事,身旁的女尼则垂着头,嘴角泛着一丝微笑,正听得入神。
“紫霞深陷险境,至尊宝面对着紧箍和观音菩萨的忠告,我猜他心里一定是万分愿意带上紧箍的。因为除了戴上紧箍之外,想救紫霞别无他法。可惜戴上紧箍之后,和紫霞就情缘断绝,再无相见之日。
所以这一刻,至尊宝一定十分为难,你说,他是戴呢?还是不戴呢?”男子似已全然投入到精彩的故事里,耳听身旁有悉悉索索的响声,又过了片刻才偏过头去。
只见女尼手上多了一顶以柳枝编就的圆环。她看了看显是十分满意,将圆环朝头上一戴,双手合十,却又扭身连连,摇头晃脑。活像个刚戴上紧箍受戒,仍不安分的顽皮新僧,十分可爱。男子失声而笑,摸了摸柳枝环道:“他当然戴了?”
女尼点了点头,柔声道:“他若真爱紫霞,就一定会戴。着眼于前,才有将来,这个道理就像就像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额?这类比还真新奇,有道理!”男子开怀地笑了起来,摘下女尼的头环道:“你能这么想我高兴得很,欢迎回来,天阴门柔掌门!”
柔惜雪双手维持着合十之姿,闻言躬身一礼。内息在体内流动,虽弱,虽阻滞多多,但她仍时时刻刻鼻尖发酸,想要流泪,这样的内力,渴盼了多久,四处晨光下仍觉犹在梦中。
重伤之后报仇无望的消沉在这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她不仅重新拥有了力量,还有一个强有力的好伴侣。风华正茂的吴征,一次又一次地翻转干坤,化不可能为现实。柔惜雪心潮起伏,对身旁的少年郎越看越爱,满心感恩与欢喜。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着眼于前,才能争取将来。”吴征拍了拍柔惜雪。女尼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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