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一抛铜棍,细短的手指像抓花生米一样拈住铜棍尾端。
铜棍本就有六尺长短,被他轻若无物地拈在手里,一时间气势完全盖过了吴征。一寸长一寸强,铜棍在他手中舞成一团光影笼罩了吴征。他一动手,番僧们也再度欺上前来,各舞兵刃朝着林锦儿与顾盼招呼。二人虽是女流。
但林锦儿修为精深,顾盼也是高手,在围攻中游刃有余。番僧人数众多,虽不多时就有一个受伤倒地,仍把二女阻住难以援护吴征。棍影如山,吴征像被一团风沙卷住的枯叶,险象环生。他甚至不敢拿长剑去触碰铜棍,唯恐被巨力磕断失了兵刃。
那棍身在他左右摇影,数度都贴着衣袂擦了过去。激斗中,忽然女声响起:“住手!”只见顾盼一个不慎,手中长钩被大刀劈中拿捏不住落地,林锦儿失声惊呼,吴征也方寸略乱被棍影缠上,不得已举剑一架。
只见他面上忽然现出病态的嫣红,长剑被铜棍磕在中央居然未断,但气力不济,幼童发劲一振,长剑当啷落地。
陆菲嫣现身,倩影纷飞,番僧无一合之敌纷纷倒地。她百忙中忽然朝密林一端看去,一双美眸死死盯住,仿佛那片黑暗中藏着个鬼影。
与此同时,幼童砸落吴征的长剑,吴征空手去夺他长棍,只见幼童伏低身形,长棍如长枪般一指,棍尖以怪异的角度刺在吴征胸前。幼童身负怪力,这一棍立时撞得吴征吐出口鲜血。
他欺身而进,亮出掌心通红的小小手掌抵在吴征胸口喝道:“不要动!”陆菲嫣救援不及不敢贸然妄动,她紧盯的林中人影见良机千载难逢,不管不顾地拔足没命逃去。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女人!”幼童身陷险境,幸好及时拿住了吴征,局势还在掌控之中。又被陆菲嫣姿色所迷,心摇神驰。只需以明显领头的吴征为质,不难叫这些女子就范。“你想怎样?”陆菲嫣侧耳倾听着厉声喝道。
“想怎样?佛爷想怎样你们不知么?”幼童狞笑道:“先把衣服全扒了!”“若是不呢?”陆菲嫣候了片刻,眨了眨眼奇道。“佛爷一个命令你们不听,就卸他一条手臂。”幼童大怒,手上加劲,要吴征先吃一个苦头。
“那你试试吧。”陆菲嫣将魔眼插回剑鞘,好整以暇地笑道。偷窥的宁家人已去得远了,戏也不用再演下去。
“这就是密宗大手印?还有龙象功?唔像你这样的货色,宝瓶功一定也修了的。”吴征抹去口角的鲜血啐了一口,向前行了一步道:“我说那些死者中的招怎么如此怪异,原来是你这小矮子杀的人,这就说得通了。”
“你你”幼童大惊,他威胁陆菲嫣时已催动大手印,满拟吴征五脏六腑剧痛饱受折磨。可这人不仅全无反应,连病怏怏之势也消失无踪。幼童察觉不妥,想要撤回手掌,不想吴征小腹间生出一股吸力,竟将他的手掌黏住了一样,撤也撤不回。
“你若再厉害些,我就会放你回去,还会告诉你,霍永宁让你们来这里就是送死来着,可惜你没什么用,番人也起不了什么风浪,啧,可惜了”吴征连穴道都懒得点,挥掌横切在幼童脖颈,将他打晕过去。
一夜之间,青苏城里掀起偌大的风浪。官民在拂晓包围了护国寺,将所有番僧捆绑捉拿,天明即在太守府前公开审判。百姓们惊讶地发现,近来在青苏城作乱的就是这帮喇嘛,意想不到的佛面在外,蛇心在内。
好在柳太守动作够快,将这帮案犯一网打尽还青苏城太平。案犯一一审问,从午后直到午夜,番僧们抵赖不过,一一交代了犯罪事实,俱被挑断四肢筋络后重枷收押,待公文备齐,一同用囚车装了送往京城,以正刑罚。
被监押看管的无辜百姓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提心吊胆了一整日。至夜间终于有牢头回来,狱吏见了忙问道:“大人,如何了?”“查清了,都查清了!狗娘养的番僧,累得一府上下没日没夜,老子半个来月没着家,命都去了半条!
他娘的,老子亲手挑了两名番僧的脚筋,火气半点都没下去!”牢头咕咚咕咚喝进去大半壶的水,抹了把满脸大汗,拍着腿道:“赶明儿得了空,再提几个番僧出来,老子要把他们的贱手一根一根地剁下来!”监管的百姓听得牢头狠毒的手段,胆战心惊间还是齐声欢呼起来。
“你们莫要着急,也莫要太得意。这次的案子太大,谁也轻慢不得。现在首恶已落网,还有没有从犯尚未查明。你们若没有做过坏事太守大人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你们。
若是作奸犯科勾结贼人,嘿嘿,莫说太守大人,老子第一个就放不过!”“我是冤枉的!”“大人,我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