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忘记了。”项少龙感到整个人轻松了起来,这几天实在太紧张了,压得他差点透不过气来。现在他须要的是好好享受一下咸阳声色俱备的夜生活,忘记了善柔,把自己麻醉在青楼醉生梦死,不知人间何世的气氛里。举酒一饮而尽。一众男女齐声喝采,为他打气。
坐在他下首的管中邪别过头来道:“且慢,在喝第二杯酒前,请项大人先点菜。”项少龙愕然看着几上的酒菜,奇道:“不是点好了吗?”众人登时哄堂大笑。
昌文君捧着肚子苦忍着笑道:“点的是陪酒唱歌的美人儿,只限两个,免至明天爬不下榻到田猎场去。”管中邪接口道:“楼主已把最红的几位姑娘留了下来暂不侍客,就是等项大人不致无美食可点。”
这话又惹起另一阵笑声。昌平君道:“我们身边的人儿们少龙也可点来陪酒,见你是初到贵境,就让你一着吧!”他身旁的两女立时笑骂不依,厅内一片吵闹。
项少龙双手正捧着杨豫斟给他的第二盃酒,哑然失笑道:“我没有迫你让给我呀!勉强的事就勿做,今晚我只点归燕姑娘陪酒,因为头更钟响时,小弟便要回去了。”
旁边的杨豫和三人旁边的美妓,及跪在后方的俏婢们,一起娇声不依。管中邪叹道:“项大人除非忍心仗剑杀人,否则今晚休想本楼的姑娘肯眼白白放你回家睡觉。”
杨豫为他斟着第三杯酒,放轻声音道:“让奴家今晚为项大人侍寝好吗?”项少龙把酒一饮而尽,苦笑道:“非不愿也,是不能也,小弟腿伤未愈,实在有心无力,请各位仁兄仁姐体谅。”
管中邪歉然道:“是我们脑筋不灵光,应全体受罚酒。”项少龙心中暗骂,你这小子分明想借此测探我腿伤的轻重。表面当然不露痕,敬酒声中,举盃喝了。
杨豫低声道:“大人莫忘了还要再来找奴家。”这才跪行着,垂头倒退回管中邪的一席去,动作诱人之极。昌文君道:“有一个菜式少龙不能不点,否则我两兄弟和管大人都会失望,那就是咸阳城无人会未闻芳号的单美美姑娘了。”
项少龙知管中邪正注视他对这名字的反应,好用来判断他是否知道单美美是媚惑乌廷威一事,自然不露出任何破绽,哑然失笑道:“那我是身在咸阳耳在别处了,为何我从未听过有这么一位美人儿呢?”
妒忌单美美的众女登时为他喝采鼓掌,情况混乱热闹。管中邪咋舌道:“幸好单美美的耳朵不在这里,否则休想她肯来了,可能以后听到项大人的大名,她都要掩香耳以报复。人来!给项大人请归燕小姐和单美美两位美人来。今晚我是主人,自然该以最好的东西奉客。”
这几句话虽霸道了点,但却使人听得舒服,无从拒绝。俏婢领命去了,管中邪大力拍了三下手掌,厅内立时静了下来。坐在门旁的几位女乐师虽上了点年纪。
但人人风韵犹存,颇具姿色,难怪醉风楼被称为咸阳青楼之冠。若非他们在此地有头有脸,恐怕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女乐师应命奏起悠扬的乐韵。大厅左右两边侧门敞开,一群歌舞妓载歌载舞地奔了出来。
轻纱掩映着内里无限的春色,像一群蝴蝶般满场飘飞,悦目诱人,极尽声色之娱。项少龙细察她们,年纪都在十八、九岁间,容貌姣好,质素极佳。
在这战争的年代里,重男轻女,穷等人家每有卖女之举,项少龙初遇陶方时,后者正在四处搜罗美女,眼前这批年青歌姬,可能都是这么来的。
神思恍惚中,乐声悠悠而止,众歌姬施礼后返回侧堂内。美婢上来为各人添酒。门官唱道:“归燕姑娘到!”
项少龙收拾情怀,朝盈盈步入厅内的归燕看去,暗忖这个名字应有点含意,说不定归燕是别处人,思乡情切下,取了这名字。
归燕逐一向各人拜礼后,才喜孜孜走到项少龙一席坐了下来,众女均露出艳羡神色。项少龙尚未有机会说话,归燕已膝行而至,半边身紧挨着项少龙,为他斟酒,笑脸如花道:“大人恩宠,奴家先敬大人一杯!”
管中邪三人立时大笑起来,昌文君道:“这叫迷汤酒汤双管齐下,少龙小心今晚出不了醉风楼,腿伤发作哩!”归燕吃惊道:“大人的腿受了伤吗?”项少龙嗅着由她娇躯传来的衣香发香,暗忖女人的诱惑力真不可小觑。
尤其当她蓄意讨好和引诱你的时候,当日赵穆便强迫赵雅用春药来对付自己,美人计是古今管用,想到这里,记起当说起单美美时管中邪看望自己的眼神,登时暗里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