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知道这点了。”朱姬的呼吸沉重起来,好一会才道:“楚人把春申君的首级送了来,为徐先之死请罪,这事究竟与吕不韦有什么关系?你若不说清楚,哀家绝不饶你。”项少龙大怒而起,猛一旋身,瞪着朱姬道:“杀死徐先对春申君有何好处?
若非田单怂恿,吕不韦在背后支持,许以种种好处,楚人那敢如此胆大妄为。哼!你要不饶我吗?找人来拿我去斩首好了,看看我项少龙会否皱半下眉头。”朱姬眼中射出森寒杀机。
可是与他目光交锋了不到片刻后,立即败下阵来,垂下目光,轻轻道:“算我说话重了,那用发这么大的脾气哩!”
项少龙见好即收,但横竖说开了头,断然道:“现在左丞相一位,人人眼红,假设再落入吕不韦之手,不单我项少龙死无葬身之地,太后身边的人也没多少个能寿终正寝呢。”
朱姬柔声道:“假若少龙肯当左丞相,我定会大力支持。”项少龙回复冷静,微笑摇头道:“不是我。
而是昌平君。”朱姬愕然道:“昌平君怎能服众呢?为何不考虑王陵?”项少龙道:“因为我们需要王陵代替鹿公去管军政院,好驾御王齕、蒙骜、杜壁等人,昌平君虽德龄都差了点,但他乃王族贵胄,任他为相,实是安定大秦军心的最佳方法。
太后别忘了西秦三虎将已去其二,王齕不但投向吕不韦,目下的声势更不及蒙骛,这世间每多趋炎附势之徙,到人人都靠向吕不韦时,太后和储君还有立足之地吗?”
朱姬眼瞪瞪看了他好一会后,颓然道:“为何我总是说不过你呢?但此事非同小可,我还要考虑一下,你退下吧!”项少龙知道她要和嫪毒商议:心中暗叹,却又无可奈何,怅然去了。
嫪毒的府第位于王宫之旁,对面就是宏伟如小王宫、楼阁连绵的吕不韦新贼巢,外墙高厚,入口处是座高达三丈的石牌楼,镌了“仲父府”三个石刻大字,只是这种与国君争辉的霸道气势,就像商鞅为惠文王所忌般,犯了小盘这朱来秦始皇的大忌,必招损败无疑,只可惜那是六年以后的事了。
要捱过这六个艰危的年头,就必须与逐渐成“奸型”的嫪毒虚与委蛇。在那出秦始皇的电影裹,朱姬最后完全站在嫪毒的一边,不但与吕不韦作对,也密谋推翻自己的儿子嬴政。电影内的解释非常简单,一切都归究在朱姬对嫪毒的迷恋上。
但项少龙却知道至少多了两个原因,就是朱姬分别对他和小盘的因爱成恨。其原因更是复杂异常。他项少龙是因命运的不可抗拒,所以故意任得朱姬在嫪毒的爱欲操纵下愈陷愈深,致终于不能自拔。
他由于问心有愧,又明知朱姬再离不开嫪毒,所以下意识地去疏远朱姬,更添朱姬的怨恨,终落至今日的田地。小盘则因假装朱姬为母亲,自然地希望她能像亲生母亲的妮夫人般谨守妇道。
在内心中,他除了庄襄王外,只能接受项少龙作他的父亲。现在朱姬不知自爱,恋上了声名狼藉的嫪毒,一下子粉碎了他的美好印象,随之而来的失望化成了深刻的憎厌,故对朱姬不但态度大改,还含有强烈的恨意,使两人关系日趋恶劣。
在这种情况下,朱姬自然而然地更倾向嫪毒和吕不韦了,就像小盘正和项少龙在联手对付她那样。
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和形势。项少龙知道朱姬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因为她是个极需要男人关爱的女人,却又是秦国的太后,项少龙如果当了她的情人,那自己与储君的地位反而岌岌可危。
唯一的手法就只有置身事外,挑起嫪毒和吕不韦间的冲突和争端,并使朱姬只站在嫪毒的一方,不再支持吕不韦。
来到了嫪毒的内使府,报上名字后,嫪毒闻报,欣然迎出门来。这狼心狗肺的坏家伙一身官服,脱胎换骨般神采飞扬,隔远便微笑着施礼道。
“闻得项大人远行归来,正想登门拜候,怎知大人竟大驾光临,下官怎担当得起。”项少龙暗中骂了他的娘,因她竟生了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贼种出来,但表面当然做足工夫,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笑道:“我刚见过太后和储君,才知咸阳发生了这么多事。来!我们找个地方仔细谈谈。”
嫪毒显然知道他见过太后的事,不以为异地把他引到东厢去,沿途遇上多起婢仆和家将,可见他是如何风光了,两人坐下后,婢仆退了出去,喝过奉上的茗茶,嫪毒道:“太后和项大人说了什么密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