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旁的草地上竖起十多个帐幕,还有成草的马羊,正在草原间悠闲地吃草,气氛宁洽。项少龙观看了好一会后,才收拾心情,朝大梁的方向进发。他当然不会自投罗网的往大梁奔去。
而是准备到达大梁的郊野后,循以前由赵往大梁的旧路返回赵境内,虽然要绕个大圈,却是他能想出来最安全的路线了。
一个时辰后,他已深入魏境的草原,想起当晚遇伏,由疾风背着他落荒逃走,最少跑了近三百里的路程,从他现在的位置沿此奔至赵、魏两国交界处,再绕到迩近荆家村山区内的山野处,才力竭倒毙。目下他可说是重回旧地。往东北走了近三个时辰后,蹄声在前方响起,项少龙忙躲了起来。
不片刻一队约二十人的魏兵,直驰而至,到了附近一处高丘上,竟紮营放哨。项少龙看得头皮发麻,心叫不妙。魏人显是收到风声,知道他或已逃来此处。
要知由这里无论朝中牟或大梁的方向走去,都是平原之地,所以熟悉自己国境的魏人,只要在地势较高处设置哨岗,他若稍一疏忽,便显露行藏,难逃被发现的命运。
敌人显然仍在着手布置的初期阶段,一俟设妥哨岗,便会对整个平原展开水银泻地式的搜索,在快马加上猎犬搜寻下,自己休想有逃生的机会。
最要命是抵达大梁之前有几条挡路的大河,魏人只要配备猎犬,沿河放哨,纵是晚上,自己恐仍未可偷偷潜过河道。想归这么想。
但除非掉头回到山区里,否则只好继续前进。现时无论折返韩境,又或南下楚城,危险性都不会因而减少。问题是应否把心一横,直接北上中牟,那至多两天时间,便可回去与滕、荆两人会合了。
这想法比早前更有惊人的诱惑力,但那可说是最危险的路线。直至太阳西下,项少龙仍在该往何处去这问题上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斗争。
最后终于把心一横,决定先往到中牟的道路试探,假设确没有方法通过敌人的封锁线,才东行折往大粱,依原定的计划入赵返秦。
下了决定,反轻松下来,多费了半个时辰绕过了敌人的哨岗,北上中牟。在到达中牟之前,尚要经魏国另一大城“焦城”他当然不会有入城的打算。
还得格外留神,免得给魏人在那里的守军发现。以特种部队的敏捷身手,天明前他走了近三十里路,跑得腿都酸了,最后躲到一处密林内休息。他还不放心,费了点工夫爬到一棵大树枝叶浓密处,半卧在横枒上,才闭目假寐。
这棵大树长在地势较高和密林边缘处,可俯瞰外面的平野和通往焦城的大道。不半晌他便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蹄音和人声把他吵醒过来。项少龙睁眼一看,吓了一跳,只见林内、林外俱是魏兵,少说也有千人之众,正展开对这一带的搜索。
立时汗流浃背,才知自己因过度疲劳,直至敌人来到身下方才醒觉,若非睡处是在三条粗树干形成的凹位处,说不定早在酣睡中掉到树下去。他连指头都不敢动半个,直到魏兵已在树下经过,才敢探头观察形势。
林外的官道先后驰过了两队骑兵,更远处一个高丘上另有人马,似乎是这趟搜索行动的指挥部。只看敌人这种规模,便知自己曾对他有恩的魏王增已下了不惜一切,也要把他擒杀的命令。
这批至少有二千人的部队,很可能是来自焦城的驻军,且只是整个搜索队伍的一部分。以这样的兵力和魏人对自己国土的熟悉,他如今确是寸步难行。不禁颇感后悔。
假若不是因归心似箭,想偷往中牟,而是绕道往大梁,便不至陷身这种危险境地。眼下最明智的做法,莫如折返韩境内的山区,躲他十天半月,待风头过后,那时无论逃往何处,都会容易多了。
犬吠声此时在林内某处响起,项少龙更是头皮发麻,只能听天由命,这一刻由于人多气杂,他还不太担心会给猎犬灵敏的鼻子发现,但若在晚间单独奔走,又是夜深人静,便难以保证能否避过犬儿的耳目了。
见到敌人这种阵仗,他那还敢往焦城去,待逻卒过尽,便由北上改为东行,朝大梁南方潜去。施尽浑身解数,避过了重重追兵,这晚来到著名大河“贾鲁河”的西岸。骤眼看去,两岸一片平静,不见人踪。
但项少龙可以肯定必有敌人的暗哨,设置在某处密林之内,监视河道的动静。他细心地观察,假设了十多个敌人可能藏身的地方后,又躲往树上去,静待黑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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