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左曲右转,逐渐离开了大道,朝城西偏僻处走去。在风灯的光芒中,凄风苦雪之下,就像在一个永无休止的梦境中前进。
项少龙感受到身后美女重回故国的黯然神伤。想像着将来小盘统一天下时,敖向等都会变成像她般的亡国之人,禁不住又是另一番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或者可作现时东方六国的写照。马队穿过一片疏林后,在一处陵寝停下来。项少龙心中恍然,原来凤菲到这里来是要祭祀某位先祖故人。凤菲等鱼贯下车,由敖向陪伴着朝陵墓走去,没在林木后。
项少龙和一众家将、魏兵留在原地,不一会隐有哭声传来。当她们回头时,除凤菲被面纱遮着看不见脸容,小屏儿等都哭肿了秀眸。回到船上,已是深夜。谷明等全溜到岸上花天酒地,剩下一脸愤慨的房生。
项少龙见他的左脚胡乱紮了些布帛,问道:“怎样了?”房生两眼一红道:“若我的脚好不了。
就要找他们拚命。”项少龙曾受过一般接骨驳骨的跌打医术训练,将紮着的布帛解了开来,摸捏研究一番后,松了一口气道:“只是骨踝移了位,来!忍点痛。”
房生惨叫一声,泪水夺眶而出时,项少龙也完成了壮举。房生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大讶道:“沈兄确有一手。”项少龙拍拍身旁蓆子,笑道:“坐下来,我有些话想和房兄说。”房生这时的心情和刚才已是天渊之别,欣然坐下道:“沈兄请说!”
项少龙由怀里掏出那两锭黄金,用手掌托着,送到他眼皮子下。房生的眼睛立时瞪大至极限,呼出一口凉气道:“天!这是黄金。”只这么两锭金子,便够普通人一世无忧。
项少龙把金子塞入他手里,低声道:“这是你的了。”房生犹豫了一下,才摇头道:“我怎能接受沈兄的金子呢?”项少龙骗他道:“我共有十锭这样的黄金,都是无忌公子自知不能幸免的时候分赠给我的,房兄尽管要了它们。
然后诈作跌断了腿,离开这小人当道的歌舞团,追求自己的理想生活。”房生抓紧了金子,讶道:“沈兄身家如此丰厚,何用来到我们处混日子呢?”项少龙胡诌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是藉机离开大梁,自无忌公子死后,我们这些旧人无人敢用,我又不甘于平淡,遂乘机到齐国来碰碰运气的。”
房生感激零涕道:“大恩不言谢,有了这两块金子,加上我这两年的积蓄,明早我便向小姐请辞了。”想了一想又道:“不若我们一起走吧!
沙立那人心胸狭窄,定不会放过你的,张泉则只是利用你,就算沈兄死了,他也不会掉半滴眼泪。”项少龙微笑道:“房兄走了,我再无后顾之忧,我们那一跤绝不会白摔的。”房生呆望着他,就在这刻,他感到项少龙活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当晚房生已迫不急待,向张泉表示因腿伤而要离团。张泉毫无挽留他的意思。藉口是他自己离职,随便给了他微不足道的十来个铜钱,便着他明早离船。房生愤然告诉项少龙,本该有一笔可观的安休费给他。不用说已落到张泉的私囊里。
当然他不会真的把这放在心上,因为那两锭金子已令他心满意足。翌晨项少龙送他下船,正犹豫好不好随他一同失踪时,谷明等人回来了,经过时又对两人冷嘲热讽一番,这才登船。
项少龙又见码头间满布魏兵,船上的张泉则是虎视眈眈,便与房生道别,压下心中的冲动,返回船上去。船队开出。项少龙见其他仆人御者,都如避瘟神般不敢与他交谈,张泉那批人又当他是废物般不再理睬他,心中好笑,取过早饭,躲到甲板一角吃了起来。
心中却在盘算如何狠狠闹他一场,好迫凤菲把自己辞退,那就可大摇大摆地离开,谁都不会对他生疑,不过时间须拿捏恰当,最好是要在下一站补充食物用水之前生事,那便可顺理成章于泊码头时给赶下船了。
初时他还对抢了人家的饭碗有点内疚,现在却知是帮那人挡了一场灾祸。谷明那些人显然是奉了副管事沙立之命,誓要把他迫走。那沙立卖相不俗,可能正是凭此天赋条件,勾搭上某一个颇有权力的婢子,实力增加后就来谋夺张泉这可赚钱的大肥缺。
左思右想时,眼前出现了一对小靴子。项少龙愕然上望,刚好给人家姑娘胸前的插云双峰挡着了视线,看不到她的模样儿,吃了一惊下长身而起。
原来是二小姐董淑真的近身宠婢小玲姐。她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两眼,冷哼道:“你就是那爱闹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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