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翼愕然道:“少龙似乎很有感触,可否说清楚点呢?”项少龙道:“这正是我临淄之行学到的第二件事,政治从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为了个人和国家的利益,最好的兄弟朋友也可将你出卖。”
滕翼和荆俊露出深思神色。项少龙道:“所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防患未然。否则一旦大祸临头,就会在措手不及下把辛苦得来的东西全赔了去。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到时后悔就迟了。”
纪嫣然此时正好与石素芳相偕上到山丘,刚巧听到项少龙最后两句话,赞赏道:“夫君大人这两句话发人深省,隐含至理,嫣然听到就放心了!”项少龙心中涌起无限柔情。
看着来到身旁的纪嫣然与石素芳,豪情奋起道:“这最后一场仗我们必须打得漂漂亮亮,既干掉吕贼,又可功成身退,到塞外安享我们的下半辈子。”滕翼道:“不过假若储君起意要对付我们,这可不容易应付。”
荆俊剧震道:“不会这样吧?”纪嫣然向项少龙道:“我看夫君大人还是坦白告诉小俊为何会有这可能的情况吧!否则小俊或会把握不到形势的险恶而搅出问题。”荆俊色变道:“这么说,谣言并非谣言了。”
项少龙缓缓点头,把小盘的身世说了,然后道:“赵妮与我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最亲近的人,照讲他应该不可能害我,也因为这样做会伤透她母亲的心,故尚未显露此意。
但谁知他何时会变卦?此事必须严守秘密,小俊更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丹儿在内。”荆俊吁了一口凉气道:“只要看看那天储君怒斩钱直,便知他为了保住王位,是可能会不惜一切的。”
项少龙沉声道:“我被人骗得多了,也担心储君会骗我,你们听过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吗?”纪嫣然虽博览群书,却当然未听过此事,一呆道:“是怎么来的?”
项少龙暗骂自己又说了多余话,解释过:“当兔子全被宰掉,主人无猎可狩时,就把猎犬用来果腹。现在我们的情况就是那样,当吕、嫪两党伏诛后,我们便变成那已无用处更可能反噬的猎犬。”
滕翼点头道:“三弟有此想法,二哥我就放心了,我们应否及早离开呢?没有我们,吕不韦也不会有好日子过。”项少龙道:“若我们现在便走,保证没有半个人可活着去见大哥。”
三人同时动容。项少龙极目远眺,苦笑道:“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又是名将之后,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想法。
照我猜测,我们乌家的人中,定有人因受不起引诱,做了他的卧底眼线,所以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绝逃不过他的耳目。”荆俊双目寒光烁闪,道:“如给我找出这叛徒来,立杀无赦。”
纪嫣然道:“兵不厌诈,若我们可寻出这人来,该好好利用才对。”项少龙道:“他收买的绝不会只有一人。
这样才会有全面的消息。最好只是我多心,在我们在仍未撕破脸前,最好离开的机会,就是储君在雍都接走太后,对付叛党的良机,否则便不易全身而退。”滕翼哈哈笑道:“此言正合我意。”
项少龙道:“储君最注意的就是我一人,所以只要一天我仍在这里,其他人要离开都没问题。
我们就利用这时候,将廷芳、致致、赢盈、媛媛、素芳及宝儿等人均撤往塞外,储君也很难不同意,因为至少在表面上,他已许诺让我离开。”纪嫣然皱眉道:“但当我们要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项少龙问荆俊道:“现在我们乌家可有之兵有多少人?”荆俊道:“加上我新来依附的族人,去除出征阵亡者,共有二千一百多人。
不过由于要护送妇孺往塞外去,能留下者就会很少了!”项少龙满意地道:“人多反而不便,只要留下三百人就足够了。
但这三百人必须是最精锐的好手和在忠诚上绝对没有问题的人。此事由二哥和五弟去办吧!我们人少一点,储君会放心。”
纪嫣然沉吟道:“但夫君大人有否想过,清剿叛党时,储君定会调动大军,将雍都和咸阳重重包围,那时我们人力单薄,若真有意外变故如何逃走呢?”
项少龙笑道:“储君若真要杀我,绝不会假他人之手,难道他可命四弟、昌平君、桓齮等来对付我吗?
试问他有什么藉口呢?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责任归于吕、嫪两党身上,例如通过像茅焦那种嫪党的内鬼,布下陷阱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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