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通过法律,又比如监控信件,来履行这样的职责”,这是罗伯斯庇尔等议员所赞同的,也代表了卢梭主义里,对公民及社会道德实施“强力压制”、“密切监督”的鼓吹。
菲利克斯.高丹的巴黎邮政总署,就承担了搜查“叛国罪”的组织任务。
不过对外只是说,法兰西公民的通信是不被侵犯的,我们国民会议的邮政司只是重点关照两类邮件:外国大使馆的,以及流亡和可能参与阴谋的贵族的。
瓦伦丁纳旅馆后面的那栋楼房间,索性被菲利克斯全都租赁下来,一层的大厅就作为海峡俱乐部的聚会场所,旁侧的房间全是邮政事务办公室,二层有菲利克斯自己的办公室,但其余的小房间是“做活”的:菲利克斯将一批父子相继的邮递员重新雇佣了起来,甚至很多职员从祖父乃至曾祖父辈就开始从事这职业了,他们大多懂数学,因法兰西的数学水平是冠盖全球的(英国人不太研究数学,他们在物理、机械、矿物学和植物学等方面更擅胜场),也能处理外国语信件,还会识别方言、俚语和简写方式,他们其实就是审查官、密探,只不过菲利克斯给他们安排的头衔都是邮政机构的,从表面上看没任何异样。
每日他们都来到邮件分拣的仓库,凭借职业的敏锐,在成捆成捆江浙湖汉北堆积如山的邮件里挑选出“感兴趣”的东西,然后穿过一些小门,来到改造过的暗室,他们通常称其为“实验室”,在那里拆封包裹,检查内容,迅速抄录复制,然后重新密封,都是瞬间完成的动作,这些包裹被重新送回去,发送不会有任何延误。
“监控信件其实是种很仁慈的手段,只要设计得恰如其分,这手段是在保护广大的公民,比随意拘捕羁押他们要好得多,我们都是讲证据的。另外从成本上来说,监控信件,维持个邮政总署,每年花费也不过几十万法郎(其后法郎货币取代了旧的里弗尔),可要是到处让警察抓人关押,浪费的资源何止几百万?除了会造成恐慌,和情报纷杂错乱外,也不会有任何益处。”一些年后,菲利克斯对这工作的评价,可谓精准又精当。
今天,几封信件就摆在了菲利克斯的案头。
有一封就是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让一名麾下的骑士主持,和边境梅斯要塞司令官布耶侯爵的密信。
王后用了隐形墨水,用了飞鱼指环,也用了从书籍里的密码文字,但这在菲利克斯领导下的邮政司眼底,就和纸糊的堡垒差不多。
这封信,那位骑士投递时已很小心,他绕开巴黎城内的邮局,步行携带信件,走到了巴黎东面的郊区,找到个镇子上的邮政马车,才把信件投寄出去。
但还是被截获、复制了。
“宫廷有逃离凡尔赛的迹象。”菲利克斯很容易就判断出来。
另外,潜伏在流亡贵族大军里的比利时银行家普雷文纳尔也送来了密信,告诉菲利克斯说:“我已经成功取得孔代亲王和孔蒂亲王,还有阿尔图瓦伯爵的信任,他们现在的财物金钱大部分都交给我来打理,我在尼德兰各个银行的人脉很熟悉,买卖交易交给我又快又好,阿尔图瓦伯爵已离不开我了。流亡贵族已有了千余人规模,他们聚集在尼德兰,处处恢复了排场和花销,最近孔代亲王和凡尔赛宫廷及梅斯要塞军团有金钱上的密切往来,我觉得他们要做些大事。”
很好,普雷文纳尔的大事,和王后密信内容高度吻合。
“时机,就在佛兰德斯军团来凡尔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