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今老朽前往宫中报丧,官家甚憾之,特此神道碑一副……”
曹玘话还没说完便被在场的惊叹声所淹没,朝臣的神道碑一般都是寻品德高尚之人书写,有的也会请上司书写,但官家主动书写神道碑,这……这简直是无上殊荣。
眼前这一幕如曹玘之意料,说不得意是不可能的,接着又道:“陛下厚爱兄长,不光有神道碑赐下,亦有封赏,这位大官请了……”
跟随曹玘而来的内侍连道不敢,清了清嗓子道:“威武郡公曹玮,有功于国,为官数十载,兢兢业业……特赐侍中谥号武穆,并……配享宗真皇帝庙庭!”
哗啦……随着内侍的话,曹府之中一片话让,这些曹家真可谓是风光无限,一家之中父子两人配享庙庭,这是作为臣子无上的荣誉啊!
太庙是皇帝一家直系的专门祭祀场所,一般只有皇帝的先辈可享此殊荣。
即便是普通的皇亲还没有资格,必须是近亲或有功于江山社稷的皇亲,剩下的便是大功于社稷的臣子,经皇帝允许也可在死后享用太庙的待遇,这些臣子死后将是以郡王之礼厚葬。
曹玘早已猜到会是这样一副局面,微微对管事的点头,尽量的表现波澜不惊,充分体现谦恭之态,这是文臣最为喜欢的礼遇……
曹玮的长子曹僖已经在一边等候,酒筵程序均是先酒后餐,酒过三巡,即上菜饭,掇法一般都是“风搅雪”,即一回菜一回饭,席间共上四回馒头,在上第一回菜时,作为孝子的曹僖便至席前跪菜叩头,以示劝酒致敬。
这场吊唁宴说是吊唁死者,不如说是曹家向大宋的官场宣扬盛况的过程,即便是身为宰相的庞籍在见到曹玘后都是笑眯眯的点头致意,能让一国相公如此对待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但很快曹玘便笑不出来,他想起了自家孙儿的事情,眼下朝臣们还不知晓官家对曹诱的申斥,若是知晓定然要幸灾乐祸,也能看透曹家月满则亏的事实。
现在曹家官价最高的便是自己这个尚书虞部员外郎,这是一顶一的肥差,掌山泽、苑囿、畋猎,取伐木石、薪炭、药物,及金、银、铜、铁、铅、锡坑治废置收采等事,权柄极重,可却无法与参政议政的相公媲美,这么多年来,自己只不过有一次迈向三司的机会,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除了自己,剩下的家中晚辈虽也有官职在身,可都是并无多少实权的寄禄官,职事官则是少的可怜,显然官家是想把曹家高高抬起,却不打算轻轻放下啊!
再加上曹诱的事情一出,曹玘在别人的赞颂中却有一种非常紧迫的危机感,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让官家看到曹家的决心!
曹玘明白,曹家要是想再次崛起,最后的希望便在自己身上,自己要向官家证明,无论何时,曹家都是站在官家一边的!
曹玘望了一眼正在府中忙活的后辈,能在这里忙活的都是曹家的才俊,即便不是自己这一房的,曹玘也要保护,有的时候甚至要牺牲自己的骨肉来保护全族的希望。
要想向官家证明曹家的决心,必须要牺牲掉自己的骨肉,而曹诱便是不得不牺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