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规矩什么,在钱财面前都是可以通融通融的。回生摸着怀里头面值不菲的两张银票,心情很是不错——今儿个撞到大鱼了。
两炷香后,柳木白服下小童递来的棕色药丸,坐在轮椅上昏了过去。
“都别跟着。”小童瞟了眼柳木白的跟班们,一个人推着轮椅哼着小曲往茅屋后头走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
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柳木白睁开了眼睛,他的面前是两幢并排的小屋。
小童乐呵呵地收起手上的针,“我师兄就在隔壁屋里头,你先在我屋子待会,我去帮你问问。”
“劳驾了。”
推着他进了屋。屋里很整洁,有一张床,一张榻。
“别乱动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小童搓了搓鼻子,走了出去。
柳木白有些好奇这个叫回生的小童,能和蓝末为邻,还一个人住这么幢屋子,怕也是鬼医谷弟子中的翘楚。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了蓝末的声音,似正在训斥那小童,“又胡来。”
“哪有?”小童咯咯笑着,“我可也是大夫,带个特殊病人进谷正常得很。”
“又收钱了?”蓝末语气有些无奈。
“看什么看,我才不会分给你。”
两人的语气很是熟络。
……
又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蓝末亲自领着柳木白去到了他的屋里。
屋里燃着地龙,温度很高,柳木白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盖着厚被的石曼生。她的脸都快嵌到被子里去了,面色如纸,额头上还有几处擦痕,已经涂了药,却明显青肿着。
“她体内两个盘根蛊。如今,盘根蛊正在吞噬她体内之前种下的蛊,等完全吞噬,便会开始蚕食经脉,消耗生气。”蓝末简单说明了情况。正是由于盘根蛊,石曼生原本百毒不侵的体质开始消弱。毕竟百毒不侵也是因为种了百里宫某种特殊毒蛊所致。
柳木白来到了石曼生身边,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碎发。这样的她,让他很是心疼。
“可有办法医治?”
蓝末点头,“有。”他拿出她在被下的左手,掀起袖子,两处鲜明的血红蛊盘露了出来。此时,蛊盘周围隆着一些粗壮如经脉的东西,有些骇人。
“因为毒障刺激,盘根蛊已经开始扩散。我先前帮她封了几处手臂穴道,还喂了几贴寒性药物,以便减缓扩散速度。”蓝末边解释边执针又扎了几下,“现下,盘根蛊已暂时稳住,如要根治……”话语停顿了下。
柳木白侧过脸,“如何?”
蓝末在石曼生的手肘处虚虚一划,“只要将她这只手从此处砍断,立时烧了就行。”石曼生很幸运,盘根蛊都被控在手臂,若是和当初的舒林他们一样长在额头,总不能把头砍了去。
可就算这样,砍去一只手也是不小的代价。
柳木白明显惊了一下,神色凝重起来,“可还有别的法子吗?”
蓝末犹豫了一下,“也许有。明日可以去见见景续。”他提到的景续,正是先前一同也被邀往华国公府为柳木白诊治的鬼医谷弃徒——“神刀”景续。
“他也许会有办法既保住手,同时又去除盘根蛊。”蓝末收回银针,“我去准备下明日出门的东西。”
蓝末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屋里立时静了下来。
柳木白握住了石曼生手,她的手很凉,很纤细,握在手中软软的,连着他的心也软了起来。低下头,他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她的手背。
“对不起。”柳木白轻声说着,眼神有几分柔和,“可是我很高兴。”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很高兴,你愿意救我。
躺着的石曼生发现自己全都听得见,可那眼皮犹有千斤,怎么都睁不开。身子也不受控制地瘫躺在那里,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柳木白轻轻蹭了下她的手背,“快些好起来,我等着娶你。”
——谁要你娶……
石曼生没有能够说出这句话。接下来,直到被送到了景续面前,她仍然没有“醒”。
景续住得离鬼医谷并不算太远,当初被逐出师门他就近在边上的镇子安置了下来,还开了间药铺。这是蓝末第一次来寻他。
“稀客啊。”这是景续见到蓝末的第一句话。
“景大夫。”蓝末径直说明了来意,“有一位病患,需劳景大夫相救。”
闻言,景续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哦?还有鬼医谷看不了的病?”
“景大夫看过便知。”蓝末说话总有几分疏离。
两人之前毕竟是师兄弟一场,景续对这个师弟印象一直不错,聪明勤奋,就是太过古板了些。但鬼医谷要得就是这样一个后继者,而他景续,则注定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蓝末,你还是这般无趣。”景续双手背在身后,表情有些不愉,“把人抬进来让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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