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觉得,既然那么多人反对,不如算了,开海贸的事儿便作罢。陛下可以将朝廷的难处,天公不作美,各地歉收,天灾不断的事情说清楚,将积欠了边军巨额军饷的事情说清楚,都摊派下去,主要摊派到大明南边的田地里面!开海贸的事情,现在便可以动起来!告诉他们,增派的赋税只要收上来,开海贸的事情就可以立刻停下,双管齐下。否则还得来回扯皮几个月,把什么事情都耽误了。”韦宝将李永贞之前告诉自己的方法稍微升华了一下,多加了一点料。
李永贞闻言,眼睛一亮,暗忖韦宝果然是聪明的,如果韦宝按照自己说的,与这些阁臣有什么不同?还不是让陛下乾纲独断,都推到陛下一个人的头上嘛。
魏忠贤和阁臣们也都忍不住看向韦宝,都觉得韦宝果然是厉害的。
都觉得,假以时日,韦宝入阁之后,即便不当首辅,内阁早晚也得被韦宝控制。
魏忠贤和阁臣们都不知不觉的对韦宝提高了警惕。
皇帝身后的客巴巴看韦宝的眼神都发光,虽然韦宝很年轻,但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绝伦,是个女人都喜欢,更何况韦宝还这么有才华。
客巴巴觉得韦宝有才华就算了,关键还不迂腐,绝非一般通过科考上来的大臣可比的,简直是完美。
韦宝并没有想出风头的意思,但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坚定的与皇帝站在一起,为皇帝分忧解难,再说,开海贸,本来就是自己提出来的,自己也理当为换地分忧解难。
朱由校闻言,不停的拍巴掌,大声叫好,“好,好,好,还是韦爱卿有主意,这个主意是最妙的!咱们既干起来,也不把话说死,他们要是能拿出银子,咱们随时可以停下来,随时可以顺他们的意思!”
朱由校站起身来,背负双手,来回走了几步,现场一片安静。
“魏公公,你觉得韦爱卿的主意如何啊?”朱由校问身边的魏忠贤。
魏忠贤没有迟疑,答道:“陛下,老奴觉得韦爵爷的主意甚好,没有比这个主意更好的了,韦爵爷不愧是大明一等一的聪明人,有韦爵爷为陛下,为朝廷排忧解难,朝局会顺利的多。”
朱由校,客巴巴,以及在场的阁臣都是一怔,没有想到魏忠贤居然会爽快的说韦宝的好话,本来他们都以为魏忠贤要持有反对意见的。
“好,既然魏公公也说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天启皇帝朱由校还是给了魏忠贤面子的,皇帝这么说,好像是因为魏忠贤也答应了韦宝的意见,他才批准的。
“陛下英明。”一群大臣一起俯身道。
韦宝也跟着说了一句陛下英明。
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大明的事情,说难很难,有了一定的民主制度了,但说简单也简单,大明的君权是很高的,实际上,还是皇帝说了算。
朱由校本来以为是很难解决的事情,没有想到韦宝一下子就帮自己解决了,很是高兴,“都散了吧,韦爱卿,你留一下,陪朕说一说话。”
“臣等遵旨。”几位阁臣一起俯身答应。
几位阁臣都羡慕的要死,平常人连想见皇帝上朝都见不着,韦宝却可以长时间的陪着皇帝玩耍,与皇帝说话,这样增进感情,不用多久,估计韦宝就能和魏忠贤,和客巴巴一样,成为皇帝最信赖的人了。
况且韦宝是真的能办事,似乎再难办的事情,韦宝都能帮皇帝解决啊。
魏忠贤忍不住更加警惕的看了韦宝一眼。
就这样,韦宝陪皇帝玩了一下午的木匠活,还被皇帝留着一起用了晚膳,方才离开。
在韦宝离开后,朱由校笑着对客巴巴道:“奉圣夫人,没有想到魏公公这回挺配合的,本来朕还以为魏公公今天会反对韦宝的法子呢,要是按照韦宝的法子,年前一定能将银子发到边军将士们的手里。魏公公这回算是宽宏大量啊。”
客巴巴点头道:“魏公公这回的确是挺宽宏大量的,但他之前反对韦宝,也情有可原,魏公公是担心陛下过于宠信韦宝,可能会不宠信他。”
朱由校呵呵一笑,“那就是魏公公想多了。都是为大明朝廷效力,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客巴巴这么说,主要是知道宫里面到处都是魏忠贤的耳目,是说给魏忠贤听的。
皇帝今天心情很好,过了一会儿笑道:“现在有了韦宝,朕可以轻松一些了,大家都抢着为大明办事,即便有一点纷争,那也都是好事嘛,最怕是都装聋作哑,什么事情都等着朕一个人去做!什么事情都让朕一个人做了的话,还要他们做什么?若是朝臣都像韦爱卿一样的话,朕愿意每日临朝!”
“陛下说的是。”客巴巴谄媚的笑了笑。
天启皇帝朱由校与客巴巴聊天的时候,魏忠贤已经在宫外的府邸召集亲信们议事了。
魏良卿等人已经知道了韦宝向皇帝出的主意。
“叔父,现在看来,韦宝马上就能将六百万两纹银交给陛下,打开海贸,开辟十处通商口岸了啊,从此,韦宝的权势会更甚,陛下也会更加信任韦宝,叔父不可不防。”魏良卿道。
“你说的这些,不都是废话吗?咱家难道不知道?”魏忠贤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道。
魏良卿吓得不敢再多说。
魏忠贤的外甥傅应星道:“舅父也不必着急,不如顺其自然吧,反正陛下已经准了韦宝的提议,现在木已成舟。韦宝的提议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他一面开始开放通商口岸搞海贸,一面向各地摊派赋税分散各地的注意力。这一点,对沿海以外的州府有效,沿海省份的大户们一定不会答应的,他们受到的影响最大,而且是双重影响,一定会闹起来。舅父想想大明有多少沿海省份,有多少州府,多少大户,咱们若是稍微煽风点火,一定闹出大乱子。到时候,陛下就知道,大明的朝局,离开了舅父,一点都玩不转。”
魏忠贤闻言,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对外甥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的确不必太着急,这事不容易办!”
韦宝的银子早就准备好了,交钱不是问题。
按道理,这是皇帝亲自定下来的事情,又是他自己提议的事情,但韦宝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交钱很容易,关键是钱交出去,能不能起到好的效果。
韦宝一方面被推行海贸的事情牵扯了大部分精力,一方面又想见一见聪古伦格格,对聪古伦格格比较担心,遂吩咐林文彪想办法把聪古伦弄进京城。
韦宝已经贵为爵爷,一举一动受到关注,把聪古伦弄到京城来,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韦宝相信天地会统计署能办好。
韦宝在皇帝亲自发了圣旨,让各地摊派军饷的当日,交了六百万两纹银给内帑。
这件事情,韦宝交六百万两纹银的事情,再次引爆了阉党和东林党的党争。
晚明党争之烈和宋末新旧党争是不相伯仲的,所谓“言愈长,争愈甚,官邪愈多,民害愈深,封疆愈危”。
历史悲剧,再度轮回。颇堪玩味的是,晚明党争的主场,并非在“朝”,而在“野”。
也就是说,明代党争的一大特征,在于政争各方,利用民间舆论或主导群众运动,开始占据从言论到行动上的主动态。
从万历朝开始,大量职官空缺,三代皇帝的的“罢工”导致政府高度“不作为”。
以万历三十年,1602年为例,南、北两京共缺尚书3名、侍郎10名;各地缺巡抚3名,布政使、按察使等官66名,缺知府25名。
这是一个怎样的比例呢?按照正常编制,两京六部应有尚书12名,侍郎24名,这时总共缺了近三分之一。
“缺官”的朝廷,万马齐喑,而意见领袖,潜伏民间。
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