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谭以琛反驳我。
我哭笑不得:"我关心你,你还讽刺我。"
我们正说着话,外面突然响起鞭炮声,年的韵味,在这"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突然变浓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儿了。"鞭炮声响完后,我抬起头来看向谭以琛,低声问他:"你是回家,还是留在这儿继续混吃混喝?"
"哟,这就开始撵我了?"谭以琛笑着打趣我。
我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是啊是啊,你不回去,我没办法跟谭长官交差。"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想走了。"谭以琛耍起了无赖。
我被他气笑了:"有你这样的吗?我好心好意带你回来吃饺子,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赖上我了。"
"不赖你。"谭以琛从衬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烟来,点燃了:"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他说不走,我下意识的想撵他,他终于表示自己想走了,我却突然又开始舍不得他了。
郁可可,你就是犯贱!我在心里愤愤然的骂着自己。
"我开车送你吧。"沉默片刻后,我轻声跟谭以琛说:"这边儿不是闹市区,晚上很难打车的。"
谭以琛点点头,意外的没有拒绝我,
可是等我开车送他回家的时候,他报的地址却是银河小区。
我一时间有些恼火:大晚上的,他去银河小区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在小区门口站四五个小时?
这还有完没完了!
我强忍着心底的怒火,颦眉问他:"谭先生,您家好像不在银河小区吧?"
"谁说不在了?"谭以琛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我心上人住在那儿,我家,就在那儿。"
我心里的火气越来越盛了,说实话,我真的挺不愿意看到他这样的,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潇潇洒洒才是他的本色,痴情和偏执不适合他……真的一点儿也不适合。
"谭先生,您这又是何苦呢?"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尝试性的劝他道:"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要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呢?退一万步讲,这要是棵好树,你把自己吊死在这儿也就算了,可现在明摆着,她不是一棵好树啊!"
听到这里,谭以琛的目光突然冷了下来。
"注意你的言辞。"他警告我。
我不知哪儿来的胆子,竟无视于他的警告,继续大言不惭:"我说的是事实!你想啊,她要是像你爱她一样爱你的话,她会轻易离开你吗?就算你父母不同意你们的婚事,那她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呀!"
"有问题,你们就该一起解决,她自己跑了把所有难题都推给你,这算什么呀?这分明就是……"
"我的女人我宠着,你管得着吗?"不待我把话说完,谭以琛便厉声打断了我。
我只能怏怏的闭了嘴,把视线放到了漆黑空荡的街道上。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我和谭以琛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我把谭以琛送到了银河小区,谭以琛开门下了车。
临别前,谭以琛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乔小姐,爱情和对方爱不爱你无关,你爱她,就足够了,喜欢的都昏了头了,哪里还顾得上去掂量,谁的喜欢多一点,谁的感情深一点儿?"
说完后,他转过身去,终于抬脚迈进了他徘徊了一整天,都没有鼓起勇气买进去的小区。
远方传来鞭炮的响声,新年马上就要到了。
谭以琛昂首挺胸,终于找到了自己回家的路,而我……而我……
我会一直站在楼下,站在离他不远也不近的地方,陪着他。
大年三十儿的夜里,我陪乔老先生吃完年夜饭后,便开车来到银河小区。
怕被谭以琛发现,我把车停到了街边,然后步行进了小区。
时隔四个月,再次回到这里,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回忆。
没想到我还会再踏进这个小区,我扬唇笑着,然后缓步走到了我所在的单元楼下。
站在楼下抬头往上一看,客厅里的灯果然亮着。
——谭以琛在里面。
我抬头仰望着五楼窗口散发出的橘黄色的光,心里莫名的觉得很温暖。
尽管现在是寒冬腊月,尽管今天上海的温度是零下九度,尽管我身上穿着的衣服很是单薄,可我依旧觉得很温暖。
仿佛凝视着某种信仰一般,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橘色的光,等待着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低头看了下表,分针指在"十一"的位置上,还有五分钟,就要十二点了。
远方已经响起鞭炮声,我重新抬起头,凝向我的信仰。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抬头之际,我隐约看到,客厅的窗口,有个人影闪过。
我想那应该是谭以琛在客厅里走动,真好啊,上天眷恋,把他的影子泄露给了我。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凝视着那抹模糊不清的黑影,扬唇微笑。
"亲爱的,新年快乐。"我把眼睛弯成了月牙,轻声向他献上了我的祝福。
外面,鞭炮齐响,大家其乐融融,一起欢恭迎着新年的到来。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