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作出集体决定的基础,是来源于地方群众的支持。”
王角摇了摇头,并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很多东西,如果不是底层反馈,他是一头雾水的,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细节。
“比如说妇女的个人卫生用品,原先在军山那里做造纸厂,我只是想满足委员会和义勇军的办公需求。后来本地的妇女同志,需要一些个人用品,我也只是让人走‘武广线’采购了一些。再后来,王大姐跟我说,我们这里风气相对自由,女同志的工作学习强度也比较高,但是个人的生理状况,是摆在那里的。所以,最好要长期稳定地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除了王大姐,还有‘女子五枪队’的反映。主要是她们自己,还有家中的年轻女子,以前是讳莫如深的,更是每个月都要躲躲藏藏,现在风气变了,但物质条件却没有变,这就形成矛盾。”
“有矛盾,就解决嘛。一线的同志最熟悉一线的情况,基层的同志,自然也就对基层的需求最明白。能够建好卫生棉卫生巾厂,这本身就说明我们的干部队伍,虽然年轻,甚至偶尔还比较生涩,但却还是能很好运转的。”
“所以你们说要感谢我的支持,我很高兴,但不敢居功。”
王角说罢,又笑着道,“我也不是谦虚,实在是面对几十万上百万人的诉求,却集合功业于一人,这对我不好,对你们也不好。”
……
“妇兴会”的人,这次过来最感谢的,就是王角在永乐江旁边,盖了一座卫生巾厂。
男人当家,很多时候细节上把控不了。
王角因为自身并没有什么月经不调、痛经等等症状,所以他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之前秋收的时候,根据基层的反馈,才发现有些时候,自己忽视的,往往对别人而言,却是相当的重要。
在更早之前,山洪爆发之类的灾害,他带人去救灾,也只是严防二次灾害以及疫病,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后来注意到了,脑子本能地就是想着备货就完事儿了。
就跟米面粮油一样,囤货防灾年。
一直要到南昌、豫章的顶级医务工作者来了湘东,才逐渐有了概念。
也是巧合,军山的造纸厂会生产一些纸浆,用粗颗粒的纸浆加上棉条,再用两层纱布做内层,就能加工成相当不错的卫生巾。
当然王角也没用过,不过他身边也不是没人用,测试了一下,一批次试生产就是合格的。
而且价格不贵,粗颗粒纸浆基本只能说是副产品,纱布用的是二十四支的棉,棉条也是先并条再切割,基本上能保证吸水五毫升左右。
根据王角的大概猜测,应该是远不如穿越前的卫生巾,但换得勤快点,也够用了。
最重要的是便宜,十片一包,比一支好烟要便宜得多,算下来就是一片三分钱不到。
平均一人一个月照着五到七天来计算,每天需要五片,最多就是三十五片,这个价格的控制,纯补贴运作也是问题不大。
但就是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影响却是相当的大,王角自己可能没觉得如何,但“妇兴会”的宣传,尤其是在江西、岭南的分支机构,都是知道了这个事情。
然后,便是两省比较偏僻地区的“妇兴会”姊妹单位,都花了大钱拍电报到长沙,希望“妇兴会”能够帮助一下,姊妹单位在当地,也是有相当大的需求。
这一批卫生巾,就纯粹是援助,物资并不贵重,但作用却非常的大。
“妇兴会”的姊妹单位,这次派出代表来湘东,其实就一个意思,希望义勇军能在当地开设办公室,好方便沟通。
因为现在只是意向,所以还只是发起倡议,并没有敲定,但即便如此,来得代表太多,让前来求经的“安陵散人”直接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