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给我起了名,养大了我的和尚,尚且被我给杀了,何况是别人?你明白了吧?在我看来,没什么所谓的恩。我只记仇,从不记恩。当年在原州破庙里,就算没有你父亲给我上药,我也未必真的就会死。我之所以把你留在身边,不是报什么所谓的恩,就是想要留下你,想让你当我的皇后。”
他望着她,朝她慢慢伸去一只手,轻轻碰了下她柔软的耳垂,声音也再次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这样,但我就是这么想的。嘉容,你的父亲和李温琪,他们都没有能力保护你。我保护你,你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这有什么不好?”
嘉容凝视着这张男人的面庞,看着这张英俊的脸朝自己渐渐靠近,越来越近,直到近得他的唇就要碰到自己双唇的时候,飞快往后挪去,躲开了他的这个亲吻和碰触。
他的眼眸中迅速掠过一丝失望。
她望着他,忽然开口道:“陛下,你的军队去年攻占了皇城,士兵毁掉了天元门那里的一座碑刻。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淳化阁贴》,天下第一碑,它在那里已经立了几百年了,却就这样被毁了。《淳化阁贴》,你从前听过吗?”
皇帝一怔。
“蝉翅拓和乌金拓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吗?”
皇帝继续发怔。
“你若有空,再去皇宫内库中看下,楼阁锦、紫驼花锦、翻鸿锦、凤凰锦、走龙锦、粟地锦,不下几十种的锦绫,全都是裱锦,你知道它们各自该当何用?”
“你都不知道吧?”她点了下头,“那我再问你别的吧……”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皇帝打断了她的话,不顾蹙眉时牵动伤口的疼痛,眉心皱得成了个川字。
嘉容微微一笑。
“你问对了。我说这些,就是想要让你知道,我喜欢的一切,于你都是陌生,你习惯的那些,我并不习惯。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你觉得有可能吗?”
皇帝望着她,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殷嘉容,你觉得做我的女人,是玷污了你?”
嘉容淡淡道:“我没这么说。我只是在说事实。你囚禁我,现在你还对我说是在保护我,所以我不得不让你知道,我对你是怎么看待的。”
他猛地坐了起来,伸手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扯她离了床榻,拎她到了自己眼皮子低下,咬牙道:“是不是朕对你太容忍了,你忘记了你自己现在的处境?”
嘉容的一头长发无力垂落,蜿蜒至他大腿,她仰着脸,对着他充满了愤怒的一双眼眸,平静地道:“我知道你现在不会杀我的。曾经低贱如你,现在坐拥天下了,你想让我和你的那些臣子一样,对你匍匐敬拜?不过就是想着戏弄我,占有我而已,总在我面前说那么多好听的干什么?从前我是怕你强,暴于我,现在无谓了。你想要,拿去好了,不过一副肉做的身子而已。”
男人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越捏越紧,嘉容只觉自己骨头都似要被捏碎了一般,却是死死咬住牙,没发出半声的痛楚之声。
他猛地将她往后掼去,嘉容重重跌到了枕上,长发乌云一般地跌散在了枕上,遮挡住了枕面之上的满池娇。
他盯着她,抬手,缓缓解了自己的衣襟,扯脱下来,掷在地上,在她睁着的一双眼睛面前,压到了她的身上。
“淳化阁贴是什么,朕不知道,蝉翅拓和乌金拓有什么区别,朕也不知道,还有哪些锦,朕也统统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朕得了这天下,更不用说你一个女人。”
他的手紧紧捏住她的脸,看着她在自己身下露出痛苦的神情,眼眸中的焰光愈发闪炙,声音却冰冷如煞。
“放心,你要是觉得疼,求饶一声,朕会尽量让你觉得舒服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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