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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原本以为就是一场聚会,没想到竟会遭遇人生的抉择。白溶溶陷入一片茫然。
星期六下午,她接到一个电话,一个男人热情寒暄,就像多日不见的朋友,但她却想不起此人是谁,直到对方问起,最近怎么没到培训中心去玩,她才猛然想到,那是大陆石油集团宣传部的郑大庆。
数月之前,她曾跟好友阿娇一起参加过大陆石油举办的联谊活动,她自己摔了一跤,郑大庆为此送给她们每人一张金卡,能免费享受培训中心所有的娱乐项目。后来她跟阿娇一起去过两三次,都没再见过郑大庆。由于距城区太远,阿娇的休息时间又不确定,再加上天气渐冷,最近也就没再过去。
白溶溶礼貌地回应着郑大庆的热情,心中弄不懂,这个中年男人为什么突然来电话。
“我们公司搞了一块高尔夫球场,周末请一些老朋友过来打打球,就算验收一下,离培训中心不远,环境还是很好的,请务必赏光啊。”
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突然联络一个女人,要么不怀好意,要么没安好心,绝不会有第三种可能。以前阿娇是这么说的,所以白溶溶对这份邀请保持着警惕性。
“我可不会打高尔夫球,还是算了吧。”
这样婉拒显然不足以回绝郑大庆:“没关系,这种运动刚刚时兴,会打的人比熊猫还少,就是请大家放松一下,我们请了教练,可以学学。”郑大庆没等白溶溶再次拒绝:“明天上午九点,车去接你,一定要来啊,再见再见。”
白溶溶对自己的优柔有些生气,怎么就学不会拒绝呢?跟郑大庆又不熟,也不知道去都是些什么人,打什么高尔夫呢?阿娇说过,这些人都很色,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内心几经反复,第二天还是准时出门,坐上了来接她的轿车。
郑大庆毕竟是国企干部,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一次普通的交谊活动,有什么应付不了的?白溶溶在复杂的焦虑情绪中,乘车来到郊外,很快驶入通往球场的人工林。
已经是初冬,落在地面的树叶黄绿斑驳,深深浅浅,融汇成一种伤感的色调。白溶溶又想到洪文波。已经快两周没收到他的信了,不知道他在南方怎么样,此时此刻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在想念自己呢?如果他在身边该多好啊,一起逛街,看电影,或者就在宿舍里腻上一整天,何必跑这么远,来打什么高尔夫。
汽车开进一道凯旋门,穿过松竹掩映的小路,眼前出现一组巴洛克风格建筑。半圆形主体建筑环抱着莲花形喷泉,中央主楼比两厢略高,立面外窗都装饰着白色大理石浮雕,墙体是暖暖的橙黄色,屋顶是橙红色,在灰色的林地中间就像童话里的宫殿,白溶溶也不由得赞叹:“太美了。”
汽车中间主楼门廊下停下来,郑大庆已经在那里等候。
白溶溶对于这种高规格礼遇很不适应,感觉脸颊发烫,如同面带桃花。
“欢迎,欢迎。”郑大庆满脸热情的微笑:“小白同志,请到里面坐。”
白溶溶并没有因为郑大庆的热情感到轻松,反而有些出汗,手心都潮湿了,但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只得跟着进入大厅。
“这个球场搞了两年,现在基本上好了,先请一些朋友来试试,明年春天正式开放。”郑大庆重复着电话里那几句话,但态度十分认真,就像从没对人说起过一样。“今天请的人不多,不用拘谨,随便一些。机关工作平时缺少运动,今天就放松一下。高尔夫也是很时髦的运动,你们年轻同志应该喜欢。”
进入主楼大厅,大理石地面铺着蓝底花纹地毯,中央悬垂着一挂巨型水晶吊灯,光芒四射,两厢是休息区,一水崭新的英式古典家具。
郑大庆把白溶溶引领到左侧休息区,在靠近窗口的座位坐下。
“先休息下,喝杯咖啡吗?”郑大庆补充说:“这里的咖啡不错,意大利专业咖啡师。”然后对旁边的服务生说:“来一杯你们那个卡什么琪?”
“卡布奇诺。”
“对,卡布奇诺,给我也来一杯。”他笑笑说:“改革开放,新事物、新名词越来越多,脑子都快跟不上了。毛主席当年就说,三天不学习跟不上刘少奇。现在是天天都学习,还是记不住卡布其诺。”
郑大庆就这样自说自话地跟白溶溶聊天,好像并不需要她回应,只是尽量用风趣和热情填补令人尴尬的时间空档,这让白溶溶更不自在,只能僵硬地保持微笑。
咖啡端上来,肉桂粉在白色牛奶泡沫上画出阳光笑脸,十分可爱,牛奶的鲜润与咖啡的浓郁混合,形成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醇香,闻起来就已经让人振奋。
“来,品尝一下味道如何。”郑大庆端着咖啡,像喝粥一样吸溜着浮在杯子表层的牛奶泡沫,煞有介事地说:“西方人喝咖啡跟咱们喝茶一样,也很讲究。第一口喝下去,是这个奶泡的香甜,而且很柔软,第二口呢,咖啡的苦味就出来了,在嘴里混合,苦涩与鲜香发生化学反应,妙不可言的香醇。怎么样?品出来了没有?”
白溶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卡布奇诺,按照郑大庆说的方法品味,果然品味到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香醇,那种味道随着口腔下咽,让人从内心赶到柔软、轻松,很快就驱散了她内心的紧情绪张:“您真是博学多闻,连品咖啡都这么专业。”
“我是现学现卖,有时候陪领导来,能说出三条四条的,就不会挨骂了,其实啊,我还是喜欢咱们的茶,这个东西,装装样子还行,喝多了心慌。”
正说着话,从大厅走过来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高挑的身材,瓜子脸,眉毛修成一道弯弯的柳叶,一双杏眼顾盼生姿,透着精明,卡其色小翻领套装,显出前挺后撅的身条,喇叭口裤腿遮蔽了脚面,只在迈步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鞋尖。
郑大庆朝外坐着,一见来人忙起身招呼:“陶处长,这边坐。”
郑大庆给白溶溶介绍:“这位是咱们交际处的陶处长,一朵桃花压海棠,是大陆集团的石油之花。”然后又指着白溶溶说道:“这是小白同志,在文化部工作。”
陶处长上下扫了白溶溶一眼,眼神直往肉里盯,脸上露出很做作的惊喜:“哎呀,好标致的姑娘啊,快坐。到底是文化系统的人,这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哪像我们石油的人,顶尖的美女也是铁打的。”
白溶溶脸色通红,更加不自在,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好尴尬地陪笑,心里又后悔不该过来活受罪。
陶处长似乎意犹未尽,竟拉起白蓉蓉的手,啧啧称道:“看这双小手,多有福气,跟葱白似的,要是过去,得是大家闺秀。”她伸出自己的手一比:“你看大姐这手,手指头一根比你两根。”说着叹了口气:“下辈子吧,我也修一个读书写字的命,要是能修成你这样的女儿身,也不枉了做一回女人。”
郑大庆哈哈笑着打断她:“你这脾气秉性,下辈子肯定变成男人。”
陶处长啪地一巴掌打过去,骂道:“住嘴,变男人也要比你强,不长毛的丑八怪。”
郑大庆嘿然一笑,站起来说道:“你陪小白同志坐一会,我去安排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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