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大陈,而对于大陈来说,为难或许有点为难,却还远远到不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上官钰儿不喜欢陈郡,这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正好借着上官钰儿还没有出嫁,把上官家跟陈家的关系搞坏一点。
盛王爷考虑了一晚上阴谋诡计,心情甚好。
他为了不使人将西楚索要粮草之事联系到自己头上,特意赶在方先生抵达陈国之前,先在西楚动了几步棋子。
果不其然二月中,大陈就收到西楚索要粮草的国书。
国书行文当然是很委婉的,可委婉不表示来送信的使者也委婉。
镇国公得知后就回家跟宋氏说了。
宋氏本来都收拾了东西打算去河州陪闺女住一阵子,闻言又留了下来。
“不是说今年秋天再还粮草吗?怎么现在才开春就来要了?要不要写信问问他大姨母?她那边消息应该灵通些。”宋氏拧着眉头跟镇国公商议。
镇国公摇了摇头:“算了,她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若是先前知道,那使者已经到来,说明他大姨也无力阻止,若是不知道,使者左右也已经将国书送来了,这又非儿戏,能得他大姨母一句话就不用给了的。”
宋氏仍旧心焦:“可是——”他们哪里来的这五万担粮草呢?再者,若是给了这五万担粮草,西楚要是觉得他们有钱,再索要剩下的十五万但,那可怎么办?
宋氏想了想:“阮阮既然不想嫁人了,她那些嫁妆不如,先暂且拿出来使使。”
镇国公不同意:“这不是一家的事,皇上也正在想办法,其实国库里头没有银子,未必朝臣们家中也没有,不过是都顾虑着自己小家,不肯勠力同心而已。这要是大圣僧在,宣讲几场佛法,少不得就有人要献出一些来,唉!”大家主动献出的,总归是心甘情愿。皇家并不愿意背负一个逼迫百姓的罪名。
京都这边愁云惨淡,陈郡虽然在河州,知道消息却比他们晚了一日。
她也跟着有些着急了,不过没有太着急。
方先生那边她的人一直跟着,也有联络,不过没有对外多数,是因为毕竟银子并未到手。
不过事情既然出了,她还是立即写信让旋之送了回去,信中将方先生会带钱回来的话说了。
方先生带回来的钱,陈郡并不以为就是自己的了。说白了,方先生也是同她这个郡主的身份做交易,而不是同她这个人,一个人的有身份有地位,那就可以做空手套白狼的买卖。
陈郡现在觉得自己就是这样。
她需要银钱发展河州经济。
她想要治下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
她希望陈国以后若是遇到灾害,再不像从前一样,只能挨饿,只能受冻等死。
方先生两日后回来,受到的欢迎简直让他怀疑人生。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甚至还要感激一下盛王爷。
毕竟要是盛王爷没有从中作梗,陈郡不可能这么期盼着。
五万担上好的粮草,有三万两银子就足够了。
可她还是思虑了一阵,拿出五万两来。
“不过这个钱可不能痛快的给西楚,他们当时给的粮草又不是好的,不要咱们利息,咱们尽管买了好的给他们就是,也算是回报了这份人情,其他的可不许再多给了。”
陈郡也不愿意自己变得这么抠门,但没有办法,一个钱也是钱。
她曾经看过一个例子,说那些世界首富,弯腰捡一块钱的功夫,可能他本身本来应该能赚多少多少金钱。也就是说他捡这一块钱是亏的。
可陈郡自己现在设身处地一想,若是换做自己,哪怕坐到世界首富,这一块钱还是会弯腰去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