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如果没有充分认识到战争的残酷,最好不要轻易上战场。
战事并没有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些人的陨落而停止,反而更残酷,更血腥。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难有一次豁出去的行为,但战场上,每一个战士,都豁得出性命。
金黄色的朝晖之下,棺木之中的上官云显得玉雕般俊美,清朗而干净,毫无瑕疵。
风驰亲自扶棺回到大陈境内,上官云的棺木要经过大陈,再回到西楚。
在边境上,风驰看向陈郡:“以后的事就有劳郡主了。”
陈郡点头,于情于理,她都义不容辞。
上官云亡故之后,她身上的情感显得越发的淡漠,几乎没有了笑容,像万年不化的冰雪,即便走在太阳底下,也是冷的。
到了西楚边境,旋之缘之害怕大宋氏怪罪到她身上,非拦着她,不许她再往前送,她也没说旁的,只是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盖在了棺木上头。
旋之缘之哭肿了眼,陈郡看了她们一眼,终于安慰一句:“人都是要死的,无论谁,最终都要走到这一步。”
可这话说出来,还不如不说。
陈郡道:“我不入西楚了,你们送他回家吧。”西楚跟北魏有所勾结,上官钰儿是知道她的过去的,若是她落入北魏人之手,或者被大宋氏迁怒,都对现状更加不利。
她的手落在厚重的棺木之上,轻声道:“表哥,就此别过,愿你来生,无怖无忧,欢欢喜喜的度过。”
他们这一世,终究无缘无分。
上一世,烈火的青春,她亦不曾悔过。可现如今,她的情感像燃烧过后的灰烬,上一世的无望延续至今,终于被命运之剑斩断。
她身体的本能压制住了那种痛苦,而后,几乎是神智清醒而冷静的离开,她还有未完成的事要做。
然而,情感的悲凉终究使她骨头都冷的发抖,如同针刺。
她翻身上马,带着随行的侍卫一路往北,重入北魏。
风驰已经灭了北魏王庭周围的三成部落,他的兵马将北魏的青壮都弄成重伤,却不害人性命,又将老弱妇孺往王庭方向驱赶。
北魏王庭就在一日一日的自顾不暇中,失去了民心。
陈国军队中甚至有人觉得就此吞并北魏并非不可能。
有人也旁敲侧击的询问过风驰。
出乎意料的,风驰询问她的意见。
陈郡摇头:“陈国没有那么多人,也不可能把北魏百姓全都变做奴隶,我们的目的是牵制,是削弱他们的实力,让他们以后不敢轻易扰边……”
她望着北边渐渐落到地平线下方的夕阳余晖,眼里闪动着冷淡漠然的光:“或许有一日,有人能一统天下,但不是现在,这个人也不是我们。”